('医生知道聂芷言因公负伤,多唠叨两句:“病人心肺情况稳定,不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住院部三楼皮肤科,有一间普通病房是两人间,我找皮肤科主任安排给她。”
聂芷兰稍微收回理智,摇摇头,拒绝道:“医生,不用特别对待,我们和普通病人一样。”
戴着眼镜的人微笑:“病人现在需要静养,我只是根据她的情况,没搞特殊化。”
聂芷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到傍晚六点仍没有转醒。急诊病房里的万桐却在半个小时前醒来。她见旁边坐着赵帼英,张着嘴要水:“老赵,口渴。”
年长的人将杯子凑到她唇边,万桐咕噜咕噜喝下大半杯水,眨了眨眼就开始问:“言姨呢?”
不提还好,一提赵帼英就来气,也顾不上她身体没复原,劈头盖脸直言道:“你竟然好意思问,执行任务为什么带上小言?那么危险,六月份一次,还好两人都没受伤,这三个月过去,一点记性没长……”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按照事实说话。
万桐打断她,嗓子还哑着:“妈,你先说言姨呢?”
“刚从鬼门关回来,住院部躺着。”
“怎么会?我把外衣脱下给她,兰姨也说她没事。”床上的人咬着牙,作势要起,下一秒脚已经够到拖鞋。
赵帼英将她掀回床,没好气道:“小言昏睡着,你一瘸一拐过去只能碍事。”
“我及时向兰姨汇报,没有擅自行动,只是听言姨一说,觉得有道理,和我待在一起至少能保护她,如果在车里出事,我,我……”她越说越急,又担心聂芷言状况,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打湿手臂,还是挣扎着想起身。
赵帼英按住她,语气软了些:“护士说马上需要打吊瓶,等晚上我再推你过去看她。”
万桐答应,背过身小声啜泣,眼泪却越涌越多,脑海里回忆着两人身处冷藏室,聂芷言拥着她,不停和她讲话的画面。不是说需要保存体力,尽量不要说话吗,但言姨不仅说话,还帮自己不断搓手臂。
她还想着小时候:“万小桐,还记得吗?你4岁那年踢皮球,把隔壁王大神玻璃窗打碎了,家里大人都不在,我和姐被王大婶罚站,从早罚到晚,你就从早哭到晚,那时候真没想到你能成为一名警·察。”
那么长一段话……
当时为什么没阻止她?为什么?不,就不应该同意让她跟着,一开始便错了。她陷入自责,以及对自己的否定、怀疑,一次又一次抹眼泪,胸口难受得愈发生疼。
盯着天花板,任由护士的针刺进手背,液体缓慢地流入血管,忽然,发干的嘴唇微张:“护士姐姐,可以快一点。”
“速度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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