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在为自己找理由,可笑我铁骨忠胆父兄为了你赵家的江山血肉身躯早已在白狼城尸身化枯骨,你却到现在都从来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过!”
女人莫名扬起古怪的笑容,仿佛要看穿赵韫的内心:“你果真是一心为了大召吗?你不想五哥入仕高升你有多少别的法子,可偏生用了这最阴毒卑鄙的,陛下,你除了忌惮你还有嫉妒,那丑陋的嫉妒,陛下您心底住着一只面目狰狞丑陋不堪的兽!”
女人的话仿佛是戳中了赵韫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晦暗心思,但此时的他连喘息都变得很是费劲,几乎说不出一句怒斥或反驳的话来,只能一起一伏努力喘息。
殿中一阵窒息的静默。
女人沉默了很久,终究红了眼眶,她硬生忍住不甘和怨恨的泪意,逼近了赵韫,与他对视,“赵四郎啊赵四郎,你可知,同床异梦这些年,我打落了牙齿活着血水将所有的一切吞进肚中,每每午夜梦回,从那些噩梦之中惊醒过来,当看到躺你就卧在我榻边,长夜之中,你可知我将那褥枕覆于你的口鼻之上,无数回拿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看着赵韫明显有些怔忪的眼神,女人扯了一下嘴角继续道:“因为我的孩子,因为我还有淳哥儿,呵呵呵……可是你呢?陛下您呢?”
女人蓦地俯下/身,与赵韫面贴面,双目通红,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让赵韫眼中所有虚弱的情绪都无处藏匿,“赵韫你告诉我,我要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在你心里,可曾有过对珠珠的半分歉疚,哪怕只是转瞬即逝的那么一小会儿?你告诉我你可曾有过?”
“朕……”
赵韫艰难地喘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反驳,但看着女人泛红的眸子里刺向他的芒让他无所遁形。
他有过伤心,有过盛怒,也有过悔意,却唯独没有歉疚,甚至到了如今这般瘫躺在床的地步,他依旧觉得那不是他的错,至少他从未想过要害死珠珠……
赵韫的迟疑和语塞女人看得一清二楚,她眸中清晰地映着嘲讽,却没有失望,因为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女人再次直起身。
他们之间早已稀碎,都到了这地步其实连样子都不不必再佯装了。
于是她索性放下那碗端了很久的参汤,与赵韫对视,眼中聚集的厚重恨意用言语化作那最锋利的剑刃,刺透皮肉伤疤,挑出那附骨脓毒,“赵韫,作为掌控万千人生死的帝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世人都得爱你、敬你、怕你,你觉得自己英明睿智,摆弄人心、掌控生死,你意气风发令世人心悦诚服,好成全你海清河晏的贤君美梦。”
“呵呵……可如今你两脚都踏进了棺材,将死之时,不知瞧没瞧明白,这朝堂之上,又有几人是真正的心悦诚服?后宫之中,又有谁是真心爱你?我当然早就不爱了,那还有谁?你的淑妃?你真的觉得她爱你吗?”
赵韫就仿佛是被戳到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隐秘伤口,原本就粗重不堪的喘息更加急促了,就像一条离水濒死的鱼,拼尽全力呼吸着,胸口一阵阵焦灼而锋利的疼,喉间有血腥之气翻涌上来,听着女人的话他声嘶力竭地喊:“住、住口……你住口……”
女人不理会,自顾自说:“你干过多少诛心的荒唐事儿你心里清楚,然那些让你被百姓歌功颂德的政绩有几件是真正出自你之手?你说秦敛狼子野心,可好歹人家也有配得上狼子野心的实力,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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