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司明远该有多小?
他分明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能改变什么呢?
可是后来出了事,司明远就用那一次的事情惩罚了自己那么久。
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桎梏,也像是半生的枷锁。
司明远哑声道:“后来我听到母亲哭了,我才进去,然后司功成摔门走了。”
迟南雪的手微微发颤,知道重点就要来了。
“我母亲当时什么都没说,直到后来,一周以后他们爆发了第二次争吵,等我进门时,母亲倒在那里,已经没了声息。”
迟南雪的脸色微微变了:“怎么会……”
“那时候打了120,人来了说母亲是心肌梗塞没的,我什么都没做到,只能缠着他们又做了一次尸检,可是直到最后,我拿到的尸检结果也是一样的。”司明远冷冷道。
迟南雪的手微微发颤,就听司明远说了下去:“没有外伤,没有任何伤口,母亲走的时候,神色也很平静。”
迟南雪知道,即使是如此,可是那依然成为了司明远心底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的父母一生只吵过两次架,然而第二次,他的母亲离世了。
司明远低声道:“我没能为她做过什么,直到后来,我也没能查明她的死因,但是……我后来再也没有理会过司功成。”
迟南雪的眼眶微微红了:“如果真的是司功成,他会付出代价的。”
她拉住了司明远的手,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善恶终有报,真的。”
司明远看了迟南雪一会儿,这才笑了笑,反手握住了迟南雪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道:“我知道。”
“我只是不明白,如果只有这些,那么司功成为什么会恨你……”迟南雪轻声道。
司明远微微蹙眉:“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我始终在追究母亲的死因。”
迟南雪摇摇头:“只是这些的话,我想司功成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司明远沉默半晌,这才道:“后来我一直以为,当时母亲之所以那么生气,是以为司功成总去澳城赌博,我一直以为她所说的赚钱的方式,指的是在澳城赌博的事情,我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
“现在看来可能还有其他的途径,而那些途径是绝对违法的。”迟南雪轻声道。
“恩,可是这些事情……”司明远的声音猛地顿住了。
他没来由地想到一个可能,可是现在人已经没了,有太多的事情都已经无从证实了。
他咬咬牙,还是沉默了下来,只是轻轻摸了摸迟南雪的头,道:“之前就想问你,明天南家成和盛诗雨的婚礼,你想好要穿什么了吗?”
迟南雪一怔,笑了:“怎么忽然提起这个?都已经准备好了,是诗雨之前准备的。”
“盛兴业明天会去吗?”司明远又问道。
迟南雪的笑容慢慢收敛了:“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会去的,他现在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没道理会避开婚礼。”
司明远淡淡颔首:“刚好,明天我有事要和他谈。”
不知道为什么,迟南雪的心跳蓦地快了几拍,她伸手抚上胸口,良久方才轻轻闭了闭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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