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讨？看着也不像啊。

那人不回答。

宋璇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在车来的时候叹口气想上车，却好似听到了他低声的回答：“没人会在意，在意的已经走了。”

后来宋璇再来见到他时候，好像就没听过他饿肚子的声音了，但身上的气味变了，是浓重的烟味。

宋璇不喜欢这个味道，第一次闻到就退后了几步。

那人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扯扯嘴角，又放空眼神。

宋璇想了想，给了他一颗薄荷糖。这人看着生无可恋的样子，她就秉着能做点好事就坐点好事吧，免得这人想不开。

“谁又能时时刻刻在意你呢？自己的事情，终究是需要自己来在意的。”宋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过说出的话不走寻常路，“不然还有谁在意？”

那人好似抬头看了看她。不过当时宋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车来了要走了。

不过若是只是这样的话，宋璇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她记得这人是因为最后一次见到这人时候，他说了很多话，宋璇记不清了，但很记得他问了个问题：“你最想保护的人不在了，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他问这个问题时候眼睛赤红，好似一只失去理智的就要暴起的猛兽一样，当时宋璇都想着要不要喊救命了。

当时宋璇撑着下巴战战兢兢地思考了许久，还错过了两趟公共汽车，觉得这个问题她的阅历回答不出来，但眼前的人好像不给一个回答就不让她走的样子。

她心思就飘到了家里。丽水小镇那些急需拉一把的人比比皆是。

“那你就去保护别人吧。”宋璇最后说道，“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多的是，你若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你可以成为别人人生的意义。”

“而且你觉得没人在意你，那是你也在意的人太少了，或者说你给过帮助的人太少。”宋璇也想着自己这些年的意义是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她考上京师大学一些女孩子羡慕渴望的眼神，好像自己也没虚度年华的样子。

后来宋璇就没再见过这人，觉得他应该是去找人生意义去了。

现在宋璇回想起自己的话觉得有点点羞耻。不过……季礼和的话，那个“中年男人”是季礼和？

宋璇抬眸仔细打量着季礼和，努力地回忆起那个一脸胡渣满眼无神的人的面貌，好像、真的、有点不太像？

“那段时间是我大二时候。”季礼和解释，“我可是因为你才走的仕途。”

宋璇：……这锅她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