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很无奈,但是又不能违抗父亲的意思,只能偷偷的把爱恋的目光投到国师身上,看他白皙又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青玉的杯身,格外的赏心悦目。
就是这个人,在家道中落的时候暗中帮助季家,让她一家老小免于连坐。季清欢虽然不知国师为何要帮她家,可在父亲耳中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就难免对高高在神台的国师心生向往了。
虽然律例规定国师不能娶妻纳妾,他要把一生都奉献给神明,可季清欢却心甘情愿的想要去侍奉他。
就是不知道国师他愿不愿意。
陆黎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喝了口酒,心想还不如把嵇水和季清欢撮合成一对,免得到时候他还要去向季清欢献殷勤。
可是嵇水还是义正言辞的把季老头给拒绝了,冠冕堂皇的说是要为老君主守孝三年,这期间不会往王宫里塞人。
这么正当的理由让人挑不出差错,那些老不修们一下子就都消停了。
季老头还有点不甘,他看了年轻的君主一眼,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季清欢看向国师的眼神却越来越灼热,她看着那昳丽的面容呆了半晌,心跳也越来越快。最终头脑一热,对年轻的君主道:“王,臣女愿去侍奉国师。”
她这话一说出来,全场都寂静了下来,空间仿佛凝滞了一般。
从来没人会打国师的主意,或者说,从来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上次也有不识相的臣女说过类似的话,被国师轻飘飘的一句“乱杖打死”就拖了下去,等到他们再看到的时候,也只能看到蜿蜒的血迹。
嵇水拿起酒杯的手一顿,然后他垂下眼,淡淡道:“那要看国师的意思,孤不好为国师做主。”
陆黎这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犹豫的考虑了一会儿。
等到季老头额上都冒了汗,就要带着女儿下跪求饶的时候,那一身华服,姿态傲慢的男人才缓缓开了口:“可。”
就那么简单的一个字,让季老头忽的就松了一口气,在反应过来以后,那如丧考批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欣喜若狂。
他兴奋的抓着季清欢的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大殿的中央,跪下向嵇水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然后又朝陆黎的方向磕了一个。
陆黎就听到额头撞到地板的邦邦声响,还是觉得一阵牙酸。
原剧情里白汀歌虽然没来参加寿宴,但在寿宴结束后还是把季清欢以宾客的身份接到了他的府邸。所以陆黎觉得他这样直接把人带走其实也没差。
就是他很惊诧季清欢竟然甘愿做他的侍婢而已,毕竟白汀歌仆人的死亡率还是挺高的。
嵇水笑了,说道:“既然国师允诺,你便起来吧。”
季老头又千恩万谢一番才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腿上的灰,领着女儿又回到了座位上。
季清欢本来以为会被国师拒绝,现在得偿所愿,兴奋的脸都红了。原本偷偷的看国师的目光此时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看,华服的男人一举一动优雅的仿佛都能入画,都能被人吟唱。
晚宴继续进行,陆黎听着那表演的曲目,应该是舞剑的铮铮作响,充满了大气磅礴。让他都忍不住想摇头晃脑的跟着节奏走,可最后为了形象好歹是忍住了。
耳边却听到了嵇水的声音:“先生,嵇水敬先生一杯。”
陆黎把酒杯用很小的幅度抬了起来,示意性的向他举了举杯,谁知青玉的杯子却被轻轻撞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嵇水把伸出的手臂收了回来,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先生要全部喝完,今晚不醉不归。”
陆黎今晚喝的其实并不多,放在他桌上的又都是果酒,根本一点醉意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很给嵇水面子的点了点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等到晚宴结束后,嵇水又坚持要送陆黎回府邸。
陆黎觉得这小子对他真的是很殷勤,而且办的事都很周到,怪不得白汀歌对他那么上心。
陆黎握着权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府邸门口一直等候的仆人连忙迎了上来,他回头对嵇水道:“王,不如进来坐坐?”
现在天色极深,陆黎也不过说的是客套话,但是没想到嵇水真的跳下了马车,然后对车夫叮嘱道:“你且回宫,明日早朝前来接孤。”
陆黎听着马蹄声渐远,真想伸出尔康手让他回来。
话说嵇水为了什么要在他的府邸过夜?
陆黎心情不好,他就抿着唇也不理嵇水,转过身就走。几个仆人在前抬着橘红的灯笼为他们开路。
嵇水倒也没再说什么,乖乖的走在陆黎身后。
等陆黎走到了他的庭院里,扭头对嵇水道:“王要在哪夜宿?南边那间偏方如何?”
南边的偏方是离他的寝室最远的一间房,但是里面基本配置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败家。
嵇水道:“不必麻烦,我在先生外室卧榻便可。”
陆黎皱眉道:“不可……”
嵇水打断他说:“我想与先生探讨治国之道,如此方便些。”
其实白汀歌确实很有才能,要不然也不能仅凭只做做神棍就当上国师。虽然他很变态,但却曾被老君主视为瑰宝,边境上的一次次捷报都出自于他的计谋。
陆黎左右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就无奈的让他进了屋。
嵇水进去后就把仆人给挥退,上前就要给陆黎更衣。嵇水道:“我替先生更衣。”
陆黎被他的举动膈应的各种不自在,还是皱着眉教训他:“这种粗事仆人来便可,你身为一国之君理应修整举止。”
嵇水却不在意,他笑着道:“我是先生的弟子,自然愿为先生鞍前马后,先生也不必拘礼。”
陆黎本来就不会说文绉绉的话,现在嵇水这样说让他根本找不到词语来反驳,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让他来。
嵇水又把亲手为他穿上的衣服一层层脱了下来,只剩下里面白色的里衣,又像摆弄心悦的木偶一样把他繁琐的头饰拆了下来,再用梳子一下下梳顺他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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