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母亲病重的时候,徐臻拉下脸面去求过徐家。徐老爷,徐太太,和他的哥哥徐谋,没有人来解救一个困苦的女人,和他低三下四哀求的儿子。
最终母亲被癌症剥夺了她年轻的生病,徐臻独自在简陋的墓碑前跪了许久许久,跪到双腿都麻木,直到天气从艳阳高照到冰凉的雨滴落下。
不停落下的雨让徐臻有了倔强的掩饰。
他上身几乎趴伏到了地上,头一次哭的天昏地暗。
徐臻恨徐家,恨自己怎么会姓徐。
他在一家名为“蜜糖”的西餐厅找到了兼职,弹奏了一曲有些生疏的钢琴曲以后,就被欣然答应的经理录取。
在以后的日子里,徐臻无数次怀念起和男人相遇的场景。
他还记得那天的阳光正好,还记得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连,还记得那天他点的是一杯蓝山的咖啡。
还记得,男人不时向自己投过来的视线,和自己骤然心跳加速的瞬间。
男人的神色很冷淡,但是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却带着一丝的关心。
徐臻不明白男人对他的关心从哪来。
或许是自己的这幅扮相太过寒酸,与这高雅的西餐厅格格不入。
一时间,徐臻的心里涌上无数的猜测。
直到在男人将数额不菲的小费,以极其隐蔽,不伤他自尊的方式赠与他的时候,徐臻除了无比的感激之外,还出现了别的什么情感。
应该是在第一眼看到男人的时候,徐臻就有了非他不可的感觉。
但是徐臻不敢去和男人说话,甚至不敢去和男人对视。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卑微,他觉得他们两个,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徐臻终于把还给男人的钱存够,他决定把钱还给男人,借着这个契机,他会鼓起勇气向男人自我介绍。但是,他在第二天却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
徐臻很失望。
他打听到了男人的名字和所在的医院,破天荒的提早下班,就想要去见男人一面。
他把男人的名字记在心里。
苏慕,苏慕,苏慕。
怎么也念不厌。
但是徐臻没能如愿见到男人,他的头部遭受到了重击,眼前一黑,在刹那间什么都看不到。
身后袭击他的却人不肯放过他,继续用铁棍击打着没有防备徐臻。
徐臻没有用胳膊去保护头部,而是死死守护着前胸的东西。
却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被夺走。
徐臻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人,是徐谋,他亲爱的哥哥。
看来徐谋已经发现了他的计划。
徐臻费力的伸手去抓掉在地上的,那破损的信封。
除了母亲,他还从没有那么想要见一个人,那么喜欢过一个人,那么想要得到一个人。
至少在见到那个人之前,他不想就这么轻易倒下。
徐臻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他围着白纱的头部在隐隐作痛,鼻间闻到了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睁眼看到的都是刺目的白色。
徐臻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为苏慕送信的途中,遭到了严重的袭击。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徐家没有把他弄死,就注定他们最后的失败。
纯白的墙壁透出些孤寂的意味,让徐臻想起自己头部曾经受到桌角撞击的时候,那独自一人在医院里的孤独感。
徐臻在那以后就很讨厌医院。
他烦躁的闭了闭眼睛,尽管外面的天气很好,也不能阻挡他灰暗的心情在蔓延开来。
徐臻在默默的思索着,考虑着下一步的计划。他要让徐家无声无息的垮台,要在不久的将来实施他的报复。
他听到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徐臻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这才察觉到肚子里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但是他一直把视线投向窗外,没有转过身来。
徐臻以为那个送饭的护工完成任何以后,就会放下餐盘立刻离开,但是等了许久,都却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关门声。
过了一会,他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却又略带着无奈和包容的声音:“听护士说你又不好好吃饭了?嗯?今天烧退了没有?”
微凉的手覆在徐臻的额头上,试探着体温。
徐臻蓦地一僵。
因为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身后的人会是他很熟悉的,很想见的那个人。
徐臻小心翼翼的转过了头,他期盼的眼神撞进男人关心的黑眸。
徐臻呼吸一滞,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看到了他湿润的桃花眼,眼角的泪痣,高挺的鼻梁,还有不自觉就会抿起的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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