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我不是腐女扔的地雷,担心存稿,码字去了gt;lt;
第6章 Chapter 6 实验
封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纯红色的世界。
猩红的地板,血污的墙壁,汩汩鲜红的液体从天花板流溢而下。彩色漫画书还放在地上,封华站起来,碰倒了牛奶玻璃瓶,玻璃瓶在木地板上咕噜滑动。风从狭窄的铁窗涌入,房间里的小秋千荡了起来,一张张有关同一个人的纸页滑落在地,沾染了血污。封华连忙蹲下去,一张一张地将画纸捡起来,可是根本捡不完。
风更大了,封华朝铁窗走去,想要关上窗户,可是根本无法关窗——这不是窗户,是铁栏杆,密密麻麻的铁栏杆。封华往房门跑去,想要开门——没有门,只有铁栏杆,满是血渍的铁栏杆。这根本不是一个房间,这只是一个笼子,满是血迹,好似装着待宰牲畜的笼子。
封华变成了一只刚被捕捉的野鸟,在房间里撞击、尖叫,小小的他抓扯着自己的羽毛,顺着脏污的墙壁滑在地上……
封华醒来的时候,长达12个小时的开颅实验已经结束了整整一天。
他躺在病床上,曾经光滑漂亮的漆黑鬈发已经被剃光,身上插了很多管子,无法自主呼吸,视线不清。他看到白影在他的身边晃来晃去,便下意识地喊:烨儿。
可是他无法发声。
女人在他身边说话,听不清楚。他努力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寻找着封烨然的影子,可是他失败了,封烨然不在。
过了整整一天,他的视野才稍微清晰了些,还是无法说话,但能够听清别人的声音了。他依然没有看见封烨然。他写在纸上,问来去匆匆的女实验员。她们告诉他,封烨然刚做完实验,现在忙着带他的团队研究数据搞发表呢,可忙了。无数次,封华想扯掉这些管子,离开病床,去找他心心念念的人,可是他居然被绑在了床上。手术前可以轻而易举扯掉的绳索,如今居然成了他最大的障碍。
每天都会头疼,头疼后就想睡觉,睡觉就会做噩梦,有关猩红房间的梦,然后就会惊醒,恶性循环。更令人头疼的是,现在虚弱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会将虚假的噩梦化为现实的画面,然后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彻底陷入恐怖无法自拔。
每天都盼着封烨然来看他,但封烨然没有来。
过了半个月,封华身上的管子总算卸下来了,他又被送回了曾经的房间,但他不想回去,不断摇头,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不要,可怕”,可是这些都被研究员们无视了,认为这些只是手术后暂且的精神不稳定罢了。他在房间里不断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可是很少有人回应他,零星几个好心的研究员会在门边跟他说:“他很快就回来了!”“别喊了,说不定他明天就来了!”
再一次,他被锁在了小房间里,由老张在外面监管着。
第一天晚上,房间里发出了很大的噪音,但老张正在看激动人心的电影,没注意到。随后的三四天,房间里一直很安静。老张偶尔通过监视器,看到他一直乖乖地坐在房间里的秋千上,慢慢荡着,荡着。
以前封华每周都会接受一次常规检查,主要检查他的智力、心理等指标。而这次由于大型实验,后续需要太多人手,测试推迟了三周才姗姗来迟。
而结果令人震惊。
封华的瞳孔扩散,无法聚焦,不说话,不动,对外界完全没有丝毫反应,更别说做任何习题,任何心理测试、体能训练了。他的身体冰冷,如果不是依然腾跳的心脏,几乎都要怀疑他是否还活着了。
知道情况的封烨然终于赶来看他,这已经是实验后第24天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封烨然基本上可以说是废寝忘食,早已经忘记了时间,对于他而言,二十四天就像三天似的,实验很成功,封华有人照顾,自己也给他留了纸条,他不应该有事才对。
可是问题很严重。头一次,封烨然打开门的时候,封华没有像小狗一样跑过来朝他撒娇;头一次,当他喊封华的名字的时候,封华毫无反应,只是像个洋娃娃一样,坐在秋千上,毫无生气。
封烨然完全没有料到这种事,他抓住封华的胳膊,反复喊他的名字:“封华!封华!你怎么了?我是封烨然啊!烨然哥哥?你为什么没有反应?到底怎么回事?……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实在太忙了,我该来看看你的!可是我有给你留纸条啊,就放在你的床头,你没有发现吗?封华,傻孩子,你别吓我啊!”
封烨然不断说着,时而大声喊,时而愧疚地低诉,他的眼睛都红了。可是封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给好几个照顾封华的同事打电话,又仔细询问了老张封华的情况,但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说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的。
已经到睡觉时间了,而封华依然毫无动静。之前还那么活泼的,十二岁模样的孩子,如今却像个木头人一样,垂着头,安静地坐着,嘴唇紧珉,眼下有着浓浓的黑,额头上还有隐隐的伤,身上冰冷。
封烨然小心翼翼地给孩子洗漱、上药、换衣服,把他抱到小床上,然后自己也睡在床上,紧紧地抱着他冰冷的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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