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嵘和宇文玠都将兜帽扣得严严实实,使得外面不容易看到他们的脸。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挺显眼的。
因为他们俩身上穿的衣服,在这座城里,显然是很少见。
这城比不上边关,更别提皇城了。来往的百姓穿的很一般,大部分人都满身补丁,有的小孩儿脸上脏兮兮,因为天气冷,那脸蛋儿都皲了,像土豆似得。
而这一行人入城气势非凡,再加上中间那两个人身上昂贵的狐裘披风,使得经过的百姓都驻足盯着他们,似乎是想看穿他们一样。
城里的街道坑坑洼洼,有的青石砖一看就不止几十年,烂掉一半了。
沿街的商铺倒是还算可以,虽说不知生意如何,但都开着门。
走了很长一段,情况都差不多,白牡嵘不由得几分失望。如此靠近皇城的城池都这个德行,看起来其他城池应当也差不多。
这才是真实的古代城市,影视剧里那些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多繁华之地。只有天子脚下才繁荣,但凡离天子远一点的,都一个鬼样子。
终于,在一家酒楼前停下。前头的护卫先行跳下马,进去交涉了一番,之后出来禀报,有空房。
随后,一个店小二跑了出来,大概是从来没一次来过这么多的客人,还有这么多的马,他看着都蒙圈了。
护卫倒是各自做各自的,牵马的,进去看房交定钱的,各司其职。
白牡嵘站在酒楼门前,前后左右的看了又看,最后无奈的摇头。和她想象的差距太大,说不出的失望来。
“好看么?在这个城里吃喝玩乐,也仅有几个去处,需要本王说给你听听么?”他走到她旁边,看着她那失望的脸,水汪汪的眼睛更是亮晶晶,显然心情不错。
“说说。”看着他,白牡嵘倒是想听听这种破地方还有哪里能玩儿。
“赌馆,妓馆,烟馆。”这三馆,应当是最热闹,但也最堕落最脏的地方了。
深吸口气,白牡嵘抬手搭在他肩膀上,隔着毛茸茸的披风用力的扯了他一把,“成,我死心了,咱们就在这酒楼里睡觉吧。一直睡到要回皇城为止,别叫我。”松开手,抚了抚被她揪的乱糟糟的毛,手劲儿太大,毛都拽到了几根。
转身走进酒楼,她无念无想了,再也不会好奇了,除了天子脚下,都一个样儿。
这就楼相对来说还算可以,虽说也是个经常迎来送往的地方,但进了房间一看,还是可以的。
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还算精致的炭盆,而且是用铁链子给固定在地板上的,由此可见这炭盆是这酒楼里较为值钱的东西。
床铺散发着一股皂角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但不难闻,反而很清爽,由此便知这床上的用品都洗过了,是干净的。
解开披风,她转身坐在了床上,其实她还是很疑惑,既然这里每年冬天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低温,那为什么不做火炕呢?有了火炕,哪还用得着什么炭盆。而且炭盆放在房间里其实很危险,说不准哪一次没弄好,房间里的人就中毒而亡了。
房门是开着的,能清楚的看到护卫来来回回,也不知在做什么。这个时辰,距离天黑还早着呢,其实按照白牡嵘之前的计划,她是想逛一逛的。
但,进城这一路已经让她失望了,她也没什么精神去逛街了。
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门外护卫们来来往往,也不知过去多久,那小二突然出现了,手里托着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是饭菜。
看到热乎的饭,白牡嵘才回过神儿来,的确是应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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