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疏霖这个孙儿,她是舍不得责怪的。
于是,怨气一股脑地,向同行的主要人物谢兰庭的身上,一味地迁怒了过去。
再听说谢兰庭回来,竟然还兴高采烈的,分明自己的妹妹丢了这么大的人,又哭得那么伤心,她却只管自己,真真是一副铁石心肠。
等兰庭过来后,他们才知道,不止是铁石心肠,还是铜皮铁骨,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无论怎么打击,都不见软下去办半分。
“你其心可诛啊,难道坏了自家妹妹的好、好名声,就值得这般得意?”谢老夫人原想是说好姻缘的,可现在鸡飞蛋打,也说不出口了。
这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啊,兰庭冷笑一声,若是来之前,她还一头午市,现在岂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恼羞成怒了。
那边谢如意在里间坐着,还在哭个不停,
“三皇子?”她故作疑惑,“殿下早有皇子妃人选,祖母您这是又在提什么姻缘?”
“你说什么?”谢如意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过来。
她并不知道,三皇子要选侧妃的事情,但想着他既然喜欢谢兰庭,自己是否也可以凭借她孪生妹妹的身份,得到三皇子的青睐。
兰庭盯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平静地说:“三皇子早在潜邸之时,就由陛下定了人选,只是未曾过了明路。”虽然三皇子不喜欢就是了。
谢如意此时才知道,三皇子当日之言,只是作为花花公子的调戏之言。
他知道,谢兰庭的性子,也知道她心仪大都督,绝不可能去做什么侧妃的。
她仍是不死心地追问:“那,那为何巴陵公主与你玩笑,说什么三皇子总缠着你?”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借谢兰庭妹妹的名义,去攀附三皇子。
“不过是少时的玩笑,公主有意抬举罢了。”兰庭两句话,轻飘飘地带过。
三皇子喜欢她吗,兰庭不觉得。
多少只是为着少年时的不服气,秦怀龄和薛火泽是截然相反的,他认真起来,就绝对不会是这副作态。
“你偷听我与三殿下说话?”
谢如意才回过神,揪着柔滑的袖子,磕磕绊绊道:“我才没有,我、我是偶然听丫鬟说的。”
兰庭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挑眉道:“那还真是一桩巧宗儿了,敢问妹妹,又是哪个丫鬟?”
眼见着谢如意雪白的额头上,有汗珠细细密密地渗了出来,不敢去看兰庭的双眼,只是用力地揉着手里的帕子。
“行了,谢兰庭,你别咄咄逼人了,问这些有的没的,居心何在,不把这个家里搅乱,你不甘心是吧!”
兰庭忍了这么多天,谢疏霖此时送上门来,正合她意,要么这一股邪火,还不知道要朝谁发泄呢。
她当即就笑了:“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就成了我居心不良,分明去倒贴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曾揭穿她,现在兴师问罪,倒是都想起我来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兴许就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陷害如意。”谢疏霖有些坐不住了,声调也比之前粗高了几分,几欲站起来同她辩驳。
兰庭的态度很平和:“这话分明无耻之尤,我的巴掌打在你脸上,试看你如何,是不是也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可能人站得比较高的之后,就不太会去与一些东西赌气吧。
兰庭不慌不忙,依旧端着袖子,微微含笑道:“况且,你说我设下圈套,有什么证据,又凭什么觉得,谢如意值得两位殿下来合力陷害,你也太高看她了吧!”
谢疏霖听她戏谑反驳,竟然无一不佳。
“行了,都给我住嘴,越说越不像话,都自己回去瞧瞧,还像是公子小姐吗。”
兰庭泯然不语,这时候来装什么长辈了,非得等谢疏霖骂完。
偏偏这时候,身侧传来一声娇俏的轻笑:“本来就不像呀!”
正是听了半天的谢明茵,老夫人正要指着她的鼻子骂出口。
人家就惊呼一声,起身道:“祖母,孙女得回去用药了。”
说完,就快步佯装恭敬地退出去了。
谢老夫人抓不到她,就将余怒抛向了悠闲地谢兰庭:“这事与你,也脱不得干系,因你而起,必要罚你一罚,才可平众怒,这样吧,就我去佛堂里抄十卷佛经吧。”
这满屋子上下,就属她笑的最欢快。
兰庭原本笑语晏晏的,权当看了一出好戏,没想到,谢老夫人这么随随便便。
十卷?鬼知道是哪十卷,这得抄到什么时候。
兰庭眉头微跳,这老夫人是拿自己当出气筒呢。
她顿时收敛了笑容:“恕孙女不能从命,这件事,您还是和父亲商议一下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连我这个做祖母的吩咐,也要违逆不成?”
谢老夫人心想,谢兰庭总不能要嫁人了,还一副骄横样子出嫁的,哪怕是装作柔顺的样子,讨大都督的欢心。
“祖母息怒,不是孙女不想,而是孙女这两日抽不开身,有些重要的事务。”
谢老夫人这才想起来,薛大都督来提亲了,谢兰庭日后就是大都督夫人。
她这才勉为其难地摆了摆手:“既然如此,这次就先记下,你也是要嫁人的人了,回去好好想想,别再犯这样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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