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播放着动物世界,在荒野狂奔的非洲雄狮和寄风重叠起来起码七八分相似,他背靠着茶几,握着易拉罐的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
怎么五年前,在圈内酒会上他没见过幸而呢?
按理说这么有辨识度的人,如果见过,他不应该不记得。
甚至连幸家他都没怎么听说过,自嘲笑了笑,他发现一件事。
顾庸在他小时候就很纵容他,那时候明明就他一个儿子,却没有将他按照接班人的架势来培养,徐年和他从小认识,徐年去各种补习培训班,他到处疯玩,徐年不努力会被打骂,而他卡上的钱流水般花出去顾庸也不会过问半句。
他当时以为顾庸很爱他,让他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不强迫束缚他,甚至也没说过以后要他接手家族企业的事。
问题就出在这了,顾庸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想养废他。
他甚至不知道,记忆里和妈妈相敬如宾的爸爸,到底是为了什么娶她,真的是因为爱吗。
越想下去越是心惊,他发现自己和同龄人比起来,成熟的晚一些,小时候就是懵懵懂懂过来的。
从小妈妈心思就在爸爸身上,他也只是一个让爸爸回家的筹码,小时候经常生病,好像妈妈不怎么难过,打电话给爸爸催他回家时脸上似乎还有些高兴。
也可能是他记错了。
他不太懂,自己都躲到泗水街来了,为什么顾家不放过他,容家也不放过他。
起身腿有些麻,喝了半罐的啤酒被他不小心带倒,酒液浸湿地毯,他关了电视去洗澡。
洗完澡,只穿了条内裤,他没吹头发就往卧室走,躺在灰色床单上,肤色比月色还要白上几分,他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月亮。
今晚月色很美,银光从窗口爬进来倾泻在地板,窗帘没拉,窗户也没关,闭上眼,能感受晚风拂面,窗外树梢有知了叫个不停。
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在朦胧月色和轻柔晚风的拂照下,他偏过头,坠入梦乡。
凌晨四点,他惊醒,靠着床头,头埋在臂弯。
他梦到小时候的自己,在老房子,出去玩回来晚了,妈妈关上门,不让他进来。
那时候是秋天,晚上有点冷,后来又开始下雨,他穿一件白色的短袖站在门外让妈妈开门,妈妈怎么也不开。
那晚上他在外面屋檐下坐了一晚,顾庸也没回来,第二天容瑟开门他浑身打着哆嗦,只说了“妈妈我好难受 * ”就昏了过去。
不出所料他发烧了,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爸爸妈妈都在,妈妈在爸爸面前特别温顺,没有对他时的冷漠,场面看起来很温馨,夫妻和睦。
面对顾庸的询问,他张了张嘴,在妈妈警告的眼神中,只说是自己贪玩淋了雨才着凉的。
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在梦中重现,顾矜头疼欲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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