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推到如今的份上,林云芝不收反而落人话柄,她让杜鹃给徐家奶奶带话:“那便谢过徐奶奶的礼了,改日定登门拜谢”后又留人用饭
“小娘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家中主子还有吩咐不宜久留,待下次定好好尝尝您的手艺”
等人同马车离开,李氏从后院进来,见着箱子里的衣裳首饰愣了愣,问其缘由,林云芝一五一十回答完,李氏深吸口凉气道:“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手真阔气”
次日,朱韫不懂吃了什么糊涂药,竟无理无据送来个锦盒,差的下人送来,单就盒子上雕刻的花纹就能晓得里头物件珍贵,林云芝胸口噎着口气,不上不下卡着,又不是什么要紧日子,怎么一个两个上赶着送礼!
李氏纳闷道:“如何日日都有人送,没得我怪羡慕的,快打开看看,好叫我知道又是何好物”
林云芝笑骂一通,想着无非是朱韫看上些难得见的小玩意,收着也无妨,叮嘱李氏让人莫要打趣,且去后厨盯着些,搭把手,李氏见委实没得机会看,酸了两句离开。
林云芝摇了摇头,旋即叩开上头的锁,只一眼扫见里头的物件,面色猛地一变 。
里头红布块中央横躺着个胭脂扣,拇指大的东珠格外晃眼,这一瞬要紧的不再是价格不菲,而是这胭脂扣哪里是能送给寻常妇人的。
有句流传的诗,让她觉得手里捧着的是块烙铁,烫手。
蓝田白玉胭脂扣,盘领向郎共白首。
这是在向心仪女子阐明心意的藏头诗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鬼混回来了,不立日更flag,容易倒,时速500的辣鸡,跪着道歉,我尽最大努力
顺便放个微博:是蛟蛟啊,晋江不给放文案,后面番外两边都会放,你们懂的
第62章 、落子无悔
送礼物都赶一块, 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门子缘分。
徐家的厚着脸皮, 收便收了,往后有机会还回去,可朱韫的礼林云芝却万不敢收, 要坏人姻缘后半生的,不说自己一介寡妇,即便是未出阁的闺阁姑娘, 也不是闭一只眼就能嫁进县令府。
趁着小厮告辞前将物件还回去, 小厮模样大体不晓得匣子里的物件, 摸不着头脑。“小娘子是何意”
大秦低顺眉, 丈二和尚般为难:“小娘子可是不中意?礼是奴才奉主子家的主意亲送来的, 若白跑一趟,主子家怕要罚, 望小娘子莫让奴才为难”
上头没多吩咐, 但自家主子托物时那份谨慎劲儿, 他是宅里经年伺候的老人,岂能连这点脸色都拿捏不清, 莫说怠慢了。
林云芝想说她当然晓得这是你家公子的意思, 正是因太门清才脑仁疼:“不敢让郎君为难, 您瞧前头送来的我那次没收下,但你家公子这回送的礼物太过贵重, 我要不声不响收下,是要误大事的,你只按我原话去回, 出了事由我担着”
“这.....”大秦嘟囔,眼中疑惑未退,犹豫再三道:“小娘子真不能收?”
林云芝知他不解其中关窍,三言两语解释不通,让这人坐着等上片刻,自己走进后院取来细枝条,当面打了个对折。
寸许长,恰好能塞进匣子里,左右各摆一道后,有一别两宽不可相互为难之意,送来是悄悄话,还回去自然也得掐头去尾,又不忘在两人云里雾里间点破:“你拿回去与他瞧,他自会明白”
林云芝虽不明白自家小徒弟对自己缘何突然生出男女之意,好在她懂分寸,没大张旗鼓找上门,用的是这藏头露尾的礼物试探心意,否则坏自己名声是小,少不得有些嘴不老实编排起来,伤了两家和气。
民与官较劲,从不见得能讨到好,官爷家的名声要是坏了,追究起来她这酒楼怕是难逃干系。早早避开,两家日子也能舒舒坦坦的。
大秦心底猜不透陶家娘子的哑谜,夹在中间难做,但对方信誓旦旦,顾忌打头先打消大半--毕竟陶娘子与自家公子交情甚笃,再不济也不会赶着扫公子颜面。
“小娘子心下有谱,小的央告先行离开了”
“路上多加小心”临行前,林云芝叮嘱两句小心些,嘱托务必要照她原话去答,将盒中物件给你家公子。
她料知朱韫的性子,这事只怕还有后续,那孩子认死理,没当面锣对面鼓私底下捅破缘由,多半是要缠着问。果不其然,次日晌午过后,朱韫就亲上门来了,伺候的人一应没带在身边--留在外头守着马车,自己只身前来。
李氏在大堂撞见朱韫,她正好在沽酒:“朱小公子来了?”
有好些日子没见,李氏一瞥他脑门上虚冒的热汗,脸上着急忙慌,也没多留搭话,走过场似的妨随意说两句打谦,问道:“朱公子是来寻大嫂的?”
“嗯”朱韫迫切想打听清楚缘由,但他送礼是悄儿八叉,自家师傅能拒了自己,多半不想把事闹大。
如今当口他不好让前头的遮掩功亏一篑,将将停下步子,压着心底火烧眉毛的急迫,面上是派强撑起来的淡然:“是坊里的事,要师傅亲自拿个主意,师傅可在里头?”
李氏听林氏说过水云坊生意红火,上门的顾客非富即贵,一日所挣银票能抵酒楼三五日的进项,能从他口中听称一句大事,多半是十万火急,她不敢耽搁,一指帘布后头的院子到:“在里头呢”
朱韫道了句谢,掀开浅色帘布径直往后院走,李氏听脚步声走远,边上陶絮伺候完一桌子点的单子,模样是要钻后院,李氏忙将人拦下来,扯到角落里说:“一会儿在进去”
“为何?”陶絮睁着眼不得其解。
她没瞧出端倪,李氏暗骂一横榆木脑袋,恨铁不成钢道:“没瞧见方才朱家公子进去?现如今你再进去,后院拢共屁大点地方,岂不闹坏他们说话”
陶絮脑筋直,没大在意地点了点头,深不知自家嫂子与朱韫有何避人的瞧瞧话可以说。但依旧收住步子,转而去柜台--有食客酒饱饭足要结账呢,前不久大嫂教她不少管账算银的本事,简单又明了,才学不久,数目不大的账她还是能应付的来。
“您是老食客,俺大嫂说能打个九折,一桌席只收六钱”
那食客乐呵呵的说陶家酒楼便是这点有人情味,没得会在几个铜板上较真,又有这不明其理的“打折”省银子,结账时他们总觉得是占便宜了。
不是看重那几文钱--而是打心眼里高兴,毕竟能从酒楼里扣下一文半钱,比自个挣几两银子还熨妥。
“好”食客应了声后,没太多言,结完账颠着步被小厮搀扶走。
李氏一双眼睛总隔三差五往里间瞟,旁人许是不晓得,她与黄氏常在一处说话,谈起朱韫,黄氏脸上满是笑,而对林氏她更多的是愧疚。
大房媳妇自进门以来,好日子没享过,尽是一力担起家里的重担--如今陶家得祖宗庇佑,好事不断,不愁吃穿用度已然不用愁,老大媳妇却一直守着寡,倒是不能长久的事,虽染嘴上她是大自己一辈,相比起来,她比林氏还要年长几岁,些许事她看的更加透彻。
有寡妇这名声在,林氏出色归出色,总是如网中鱼儿多少有束缚。
村里眼红的只会咬紧不放,上下嘴皮子闲出来没地放,喷出来的唾沫星子恨不能将人淹死。黄氏先头找过媒人给林氏做媒,闹出点笑话,遂而才收敛,但因的朱韫帮着摆平林氏那对虎狼爹娘,那股关切劲儿,黄氏心缝刺啦一声,便朝外敞开了。
颇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神色,私底下还与自己谈及过,要是真能让朱家看上,老大媳妇后半辈子也算是苦尽甘来。
李氏当初还笑话,自家大嫂虽说样样夸的出口,但朱家门槛哪是两三句妄想就能攀扯上的,说到底还得要朱韫自己瞧得上,有的这份心思在,李氏没少打量朱韫举止--这不品还好,细品下少不了发现不对劲儿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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