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星渊行出, 凉烟正襟危坐的身子霎时一松,趴在床榻上捶着被褥暗自恼恨。
“我有什么好脸红的, 明明是他不对, 我做贼心虚什么?”
但是……
他衣衫湿透贴身,紧揽下健硕紧实的胸膛如隔无物,炙热如火,只片刻便将她烧得面红心跳。
脚步轻响, 凉烟忙坐起身,披上衣裳从床榻上下来。
宴星渊进来,没敢看凉烟,垂眸坐在椅子上。
他昨日还说绝不再行逾越之举,结果今个夜里便直接闯入房间,还将人给抱住,若是不给出解释,阿桑怕是再也不愿见他了。
凉烟坐在对面,也没催他说话,只暗自琢磨着,为何他上次也是这般,大半夜不睡觉,形同鬼魅,意识看起来不大清醒,就好像将自己放在一个隔离着外界的自立空间里,陷在风暴狂涌的漩涡中心沉沦,任他的身体做什么,都无知无觉。
难不成二哥有梦游的毛病?
宴星渊似斟酌好,抬眼望过来,眸子漆黑一片。
“阿桑,有件事,除了我师父知晓外,再无人知,是我一直保守的秘密。”
“倒不是不可告人,只是我如今没有实力去将真相公之于众。”
见宴星渊神情郑重,凉烟便知自己想岔了。
“怪异之举,总归是情有可原,若涉及自身秘密,二哥大可不必解释。”
宴星渊倏地笑了,笑容清浅舒缓。
“阿桑,你很重要,以前我的人生,活着的目标只有一件,现在便又多了你,自然要解释清楚,今晚的事,需得从我九岁那年说起。”
九岁?凉烟瞧着宴星渊,知晓他要说什么了,沉下心,听他细细说起。
自神童之名传扬,朝中名仕简承弼亲自登门造访,将我收为得意门生。
我经常去他府上学课,有时一学,便是几日才回家一次。
那日,下着大雨,简先生如往常一般安排马车送我回家。
待到府邸前,天已经黑下,马夫给了我一把油纸伞,打马折回。
府门紧闭,我拍了拍门,守门的刘伯并未如往常那般很快便探出头来,雨越下越大,我伸手试着推了推,朱红色大门朝两侧打开。
府门上挂有灯笼,但院子里却是一盏灯火也无,门廊上灯笼的光亮照得不远,只觉家中漆黑一片。
我踏进去,小心着往里走,却是接连绊到东西。
大雨敲在地上,溅起水花,我摸索间跌跌撞撞进了屋子,点亮屋里的烛火,我叫着父亲母亲,叫着姥姥,叫着几个亲近的下人名字,没有一句应答。
每次从简先生那里回来,便接连迎出来的笑脸和拥抱,一个都没有。
我甚至觉得,这不是我的家,这是座空房子。
倏地,一道闪电划过,将周遭一切照得通亮,我看清了。
方才我行过的院子里,躺着一地我最亲近的人,他们或仰或趴的横在那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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