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争夺到了水深火热之中,引外敌相助带兵杀回京城直接登基这种戏码史书上可是有记载的。
没有人再放心四皇子带兵在外,夏帝一连三道金令逼着四皇子回京。
一波波流言在各种暗怀鬼胎之中酝酿出了一锅真正的通敌戏码,燕帝在左相再三劝说之下才下定决心准备不顾一切将樊之远召回京城自辩,没想到夏帝率先做了他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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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大燕京城,一顶顶小轿载着诸位大臣前往皇宫。
宫门前,每个下了轿子的大臣脸上都是一片寒肃,不仅仅因为寒冷的天气,更是因为今日的朝会。
百姓们或许无知无觉,还在谈论着樊大元帅那死而复生的离奇身世,盘算着北境战事多久能平息。虽未得到官方确认,都自顾自地信了谣言将他带入了定北侯嫡长子魏澜的身份。
毕竟野路出身的樊将军哪儿比得上护国柱石之后来的传奇,这武功盖世,兵法如神就有了解释,因为他是定北侯的儿子啊,那自然厉害!
至于通敌……大多是不信的。
倒不是相信定北侯的冤屈,而是大燕有怡亲王在,作为家眷的樊之远通哪门子敌?若说卖国,试问天底下有比左相卖的更厉害吗?
一年前的朝廷和一年后相比,对百姓们来说,若这是卖出来的,那怡亲王不如继续卖?
百姓或许愚蠢好糊弄,可最简单的道理是知道的,生活是变好还是变坏,每天是开心了还是不开心,手里握着八卦小报,答案非常明白。
听说,王爷有意多开几家启蒙书院,免费让穷苦百姓的孩子认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百姓们的单纯让人欣慰,只是朝堂上的风云诡谲就令大臣担忧了。
远远的,怡亲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里,即使权势滔天,李璃裹着厚厚的大氅依旧跟诸位大臣一起缓步走进宫门。
“王爷。”
顾如是快走了几步跟上李璃,后者微微放缓脚步笑道:“悠着些,顾大人,老胳膊老腿了……哟,昨晚没睡好啊,这么大俩黑眼圈?”
“唉,昨晚与诸位大臣听您一席话,心里依旧不踏实,王爷,真的任由皇上颁下圣旨宣樊元帅归京自辩吗?”
寒风呼啸打着卷儿过,李璃是不想在这冷风里说话,无奈这位忧国忧民的顾大人不畏严寒也想再得他一句准话,李璃没法子,无奈道:“顾大人,相信我,等圣旨到边关,这战事也该结束了。趁皇上和左相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上次咱们提议的在全国推行启蒙书院这事儿不如再提一提,以京城为试点先骗,嗯,先拨一部分款项出来?”
话虽这么说着,不过就这一事,李璃的意思一透出来,其实户部已经开始着手做着预算。
利国利民的好事,就是比较费银子,毕竟书昂贵,一般老百姓根本读不起,哪怕只是单单识字,也得让朝廷不断往里头贴银子。
好在朝廷还算富余。
李璃虽然大权在握,不过想要名正言顺地推行开来,这政策还得要燕帝点头。
“这……”
“顾大人,这事儿还是您提议的,怎么就不愿意了?”李璃惊奇道。
顾如是连连摇头:“怎么会,让天下好学之人有书可读是顾某毕生的愿望,只是边关不稳,朝廷动荡,这个时候考虑这些,未免太早……阿嚏——”
李璃后退了一小步。
顾如是用手臂捂了捂口鼻,讪笑道:“王爷见谅,老臣失礼了。”
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李璃瞄了一眼这瘦小老头,明明作为礼部尚书,不管是俸银还是一年三敬,都是可观的。家里就一个老妻,加一两个仆从,生活简直绰绰有余。
可这老头除了官服,似乎也没有什么太体面的衣服。李璃抬头看了眼周围三三两两的官员,不是披了大氅就是皮袄,光鲜亮丽,哪儿有他这个寒酸,寒风中冻得跟哆嗦的鹌鹑一样。
李璃想到这里,无声一叹,将身上的狐裘大氅给解下来,披在这瘦老头身上。
然而刚上了身,顾如是便连连拒绝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老臣家里有。”
李璃挑了挑眉:“是吗?那您这是故意到我面前让我心疼?”
这话从何说起呀,顾如是无奈道:“今早出门匆忙,忘了,再说到了殿上还得脱去,就免得麻烦。”
“若是得了风寒,就连上朝都能免了,还能附赠太医院的汤药大礼包,三日起步的回笼暖被窝。”李璃凉凉地瞥了顾如是一眼,奚落道,“这个法子挺好,本王若是想赖床倒是可以试试。”
“别,别,您真是……”饶是顾如是自诩口才了得,也说不过李璃。
说话间,东来已经从随身的小包袱里取出另一件披风给李璃披上,作为财大气粗,生活精致的怡亲王他出门必然是两套衣裳打底,随时更换。
“顾大人,这件就送你了,本王的东西,可别也转手送到善堂去,或者卖了换笔墨呀。”
“这下官哪儿敢。”顾如是苦笑着连连作揖,不过倒也没再拒绝。
李璃微微一笑,在迈进朝会大殿的时候看着他道:“放心吧,最终的结局不会让努力的人失望。所以咱们想想该怎么让大燕越来越好的事就行了。”
今日的燕帝一身肃穆,走进来的气势都是不同的。
他一样的辗转难眠,在逃避和强硬之间来回摇摆,终于在张伴伴叫起的声音中,下定了决心。
他看着同样严肃的左相,心知事到如今,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就算当堂跟李璃针锋相对起来,他也必须将这个诏令给发下去。
想到昨日密报,几个尚书等朝廷重臣连夜冒雪前往怡亲王府商议对策,燕帝不禁攥紧了拳头,心里紧张起来。
他是知道李璃的狡诈聪慧的,今日怕是没那么容易。
然而令人意外的事,左相一派提出此事之时,虽然有人反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
这仿佛就如一个硬拳砸到了棉花上,不上不下,让人不安。
“王爷,虽然此事并无证据,可流传之言的确有理有据,不得不让人有所怀疑。若是樊元帅乃是清白的,那最好,若真有什么……却是无人能够承担的罪过啊!”
“现在召回来,这仗怎么打,左相心里可明白?”李璃仿若事不关己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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