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了人家也是一对儿,悠然喜欢的是墨辞老弟,”任非宇揽着老娘的肩膀往外走,“娘,你就别瞎打主意了。这姑娘咱高攀不起。再说了,咱也不是那没道德心的人,愣是要拆散人家的好姻缘。您瞧那吕家不就是遭到报应了吗?”
一提吕家,任老娘不吭声了。
满昭阳的人都知道,吕家的少东家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吕老爷在外面养着的外室和私生子陆续找上了门来,如今吕家正上演着家产大战,那些个姨娘外室们私生子们,可都在等着吕少东家咽气呢。
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该自己的,还是不要痴心妄想才是,不然真有后报。
任老娘叹了口气,歇了不该有的心思,“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屋睡觉去吧。”
“嗯,”任非宇点点头,叮嘱道:“娘,悠然在咱家的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任老娘不解。
任非宇道:“这里面有事儿,不方便跟您透露,总之你记住了,绝对不能把悠然在咱家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咱家会有大麻烦的。”
任老娘一听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嗯,”任非宇郑重道:“你和我爹可千万要记住了。”
任老娘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不往外说就是。”
谢悠然在任家住了两天就走了。
她知道自己眼下身份敏感,不宜在任家待太久,以免给他们带来麻烦。
所以,尽管任老爹任老娘再三挽留,她还是告辞了。
她是天还未亮,趁着周围邻居都还没起床的时候走的。
任非宇送她出门,避了任老爹任老娘,她悄声问任非宇:“任大哥,墨辞这段时间可有来找过你?”
这两天,任老娘对她悉心照顾,万事不离身,所以她也找不到机会问他。
任非宇摇头,道,“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了,去他家找他,家里人去屋空,连韩叔也不见了。去衙门问过,他们说墨辞很久没去上衙了,只托人将捕快的腰牌和衣服退了回去,显见是不愿意干了,但他具体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连石虎也不清楚他的去向。对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吕明枫怎么就突然跟你家退了婚?”
“此事说来话长,”谢悠然苦笑了一声,大致将之后发生的种种说了一遍。
为了不给任家招来麻烦,她略去了宝藏之事,只道是朱燚在带她回京的途中她发生了意外,和墨辞失散的。
任非宇听了,惊得目瞪口呆。
“吕明枫是,太子殿下?”天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
谢悠然点点头,道:“所以现在这个病得快要死的吕明枫,才是真的祥顺斋的少东家。”
至于那个假的,如今早已入住东宫,得偿所愿。
只是,把她这个唯一知晓宝藏真实地址的人给弄丢了,皇帝根本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吧?
燕王和忠王,应该也不会轻易放弃太子之位吧?三人之间还有得斗。
当上太子又如何?风光无限的同时,不也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吗?
那个位置,又岂是那么好坐的?
不过,这既然是他选择的路,那后果,也应该他来承担,他过得怎样,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眼下最关心的,是尽快找到她的家人,还有墨辞。
跟任非宇告辞后,她骑着马回了一趟烟村。
她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男装,又刻意化了妆,将肤色涂抹得很暗淡,粘了两小撇假胡子,还戴了顶帽檐压得很低的斗笠,就连任非宇都说她这副打扮走在大街上都没人认得出来。
天色将晓时分,她就回到了烟村。
她去敲家里的门,来开门的是门房的郑婆子。
“你找谁啊?”婆子门开了条缝,警惕地打量她。
谢悠然压低了声音,粗声粗气地道:“我是县里来的,找大姑娘商量点生意上的事。”
郑婆子道:“不好意思,我们家大姑娘病重,家里人带着她去外地看病去了,您过些日子再来吧。”
说着,就要关门。
谢悠然赶紧挡住了门,道:“哎,那个,大姑娘不在也没关系,二姑娘也可以……”
婆子面无表情道:“二姑娘她们也都不在,您请回吧。”
说完,不由分说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谢悠然差点被门碰了鼻子,赶紧后退两步。
奇怪了,山里没人,家里也没人,她们都到哪里去了?
趁着周围无人,她又摸进了隔壁老韩家。
韩家的屋子里也是空空的,没有一丝人气,就连家具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可见有好长时间都没有住人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们都被朱燚给抓走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沉甸甸的。
踩着露水,她又去了悠然居。
虽然她的世外桃源还只是个雏形,但在她心里,那里就是她的悠然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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