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让那帮野狼们知道有这么一个湖,估计这儿就会成了他们洗澡玩水的地方了,这么一来,这水还能干净得了?这环境,还能清幽雅致得了?
她蹲下身子,挽起衣袖,洁白如玉的手指划进水里,嬉戏着水波。
已是盛夏,水很清凉,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了叠翠山上的那一池温泉。
在那里,她和墨辞度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如今想来,不免感伤。
楚凡见她神色有异,遂转移了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哦。”谢悠然这才想起正事,便起身道,“是有点事。”
楚凡示意,“你说。”
谢悠然看着他,正色道:“大当家,我想跟你打听一下,除了手令,还有别的方法,可以通过迦南关吗?”
闻言,楚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你的伤好了?”
谢悠然点点头,道:“我想过关。”
“去找你的心上人?”
“是。”
楚凡心里没来由地掠过一抹苦涩,但他的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点点头,道:“你的伤养好了,自然会去找他。”
他淡笑看她,道:“容我冒昧,多嘴问一句,你的心上人,他是东皇人吗?”
谢悠然迟疑了一下,道:“算是吧。”
虽然她和墨辞都怀疑过他的身世,但未得到证实之前,她也不好下结论。
楚凡的眸光别有深邃,“你可知,这个时候去东皇,危险性有多大?很有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知道,”谢悠然语气坚定地道,“但我不在乎,我一定要找到他。”
楚凡提醒她:“可你是西陵人。”
他们分属不同的国家,想要冲破家国情仇在一起,需要很大的信念和勇气。
“我明白你的意思,”谢悠然淡淡地道:“可爱情无关国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东皇也好,西陵也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两个普通平凡的人罢了,我们只是想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楚凡苦笑,如果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就不会说你们只是两个普通平凡的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眸光落在未名湖的湖面上,那里,金色的阳光溅落,跳跃起点点的金黄,水波细碎,泛着金光。
“要想过迦南关,除了守城主将的亲笔手令,还有一个办法。”他淡淡的道。
谢悠然语气有些急切,“什么办法?”
“渡江。”
渡江?谢悠然眼眸一亮,对啊,她怎么忘了,东皇和西陵的分界线,是以明江为界的,江那头是东皇,江这头是西陵。陆路走不通,她可以走水路嘛。
楚凡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摇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且不说明江流域宽广,河面湍急,两岸都有各地驻军把守,寻常人根本过不去,就算你侥幸绕过驻军,渡江北上,但眼下正值汛期,明江流域风大浪急,旱涝洪水频发,别说你一个弱女子,就是当地水性再好的老渔民都不敢轻易出船,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谢悠然泄了气,“这条路也行不通吗?”
看到她失望的表情,楚凡莫名有些心疼,忍不住道,“你或许可以再等一段时间,等边关情势没那么紧张了,再谋他法……”
只要再等他一段时间,他就可以给她一条直通东皇的康庄大道。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可是谢悠然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时,神色却坚定无比:“我等不了,我一定要尽快过关。”
墨辞和她的家人都没有下落,没有音讯,她身在黑风寨,心却早就飞到了东皇。
她想尽快见到他们,一刻都等不了。
楚凡凝眸看她半晌,才喟然一叹,道:“那好吧,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到一条船,帮你过江。黑风山绵延百里过去,就是明江的流域清水江流段,不过那里也有边关驻军的把守,想要瞒过他们的眼线通过,不太容易。你要有心理准备,一旦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谢悠然深吸一口气,冲他真诚道谢:“多谢大当家帮忙。”
不管怎样,她都要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总比什么都不做干等的要强。
楚凡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劝说她了。
“时候不早了,咱们得回寨子了,不然天就要黑了。”他说。
谢悠然看了看林梢,可不是?夕阳正西坠,林间踱上了一层金黄,天色已渐渐地暗了下去。
两个人翻身上了马,踢踢踏踏地往回走。
马蹄声清脆悠扬,回荡起山林间,惊起了一群林间小鸟,扑楞楞的飞向了枝头。
林中桑葚树特别多,这个季节,正是桑葚成熟的季节,树上缀满了颗颗饱满的桑葚果,地上也掉了厚厚的一层,谢悠然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桑葚树,因为衣服一旦沾染了桑葚的汁液,那是非常难洗的。
林子里猴子很多,它们在树和树之间跳跃,发出吱吱格格的叫声,为这静谧的山林间增添了几许热闹。
突然,一道黄影“唰”的一下一纵而过,谢悠然一惊,下意识地偏过头,却不料撞上了树上横出来的一个树干。
她忙不迭地躲过,刚抬头,眼前突然一张放大的猴脸,正冲着她龇牙咧嘴地嬉笑。
“去。”谢悠然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不耐烦地赶着猴子。
山里猴子野,根本不怕人,她越赶,猴子越来劲,最后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忽然冲着马背就挠了一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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