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老师又笑着打趣:“小舒,你在家可别待太久,早点回来,不然暮云哥会受不了的。”
舒渔讪讪地笑。
又寒暄了几句,四人相向而过。
到了码头上,正是登船的时候。
卫暮云将箱子给她拎上船,在她座位边放好,看着她双眼红通通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弯下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等你回来。”
舒渔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卫暮云看了看她,转身下来船。
渡船启动,舒渔转头看着站在岸边的人,从清晰变得模糊,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
旁边有热心的阿姨给她递上一张纸巾,她下意识摸了下脸,才发觉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冷淡
父亲送的新房子,早已经装修完毕,是女孩子喜欢的设计,只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委实太大了点。
在舒渔刚刚住进去的第一个晚上,她几乎没有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好像有妖魔鬼怪涌进来。
她知道那其实自己的心魔,因为孤独而产生的心魔。
她和卫暮云每天都会通电话,她每天都想跟他摊牌,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出国前的各种准备也并不闲,好在有母亲给她张罗。她无聊时,就给隔壁邻居的女儿做英语家教。
父亲送了她房子,母亲就给了她一张七位数的□□。她其实已经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但只能覆盖学费和基本生活费,母亲希望她在国外过得舒适自在,不要为了钱去打工。
父母再婚有了新伴侣的情形下,还能各自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大手笔,必然也是有着不小的压力。不能不说他们不爱这个早已经成年的女儿。
眼见着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舒渔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就在她鼓足勇气准备摊牌时,卫暮云的电话忽然关机,联系不上。
在出发前三天,卫暮云终于打电话过来,他的声音不仅嘶哑,还透着浓浓的疲惫:“对不起,我妈出了点意外,我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没顾得上跟你打电话。”
舒渔心里一惊:“什么意外?阿姨怎么样了?”
那头默了许久才答道:“没什么大事。”
舒渔松了口气:“其实我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她用力深呼吸一口气,道:“我要出国读研了,其实之前就该告诉你的,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头沉默的时间更长,过了许久之后才应:“哦,出国读研挺好的啊!”他顿了顿,又问,“出去几年?什么时候回来?”
这回轮到了舒渔沉默,她耳朵里响起老大说过的话,不管回不回来,都不要让别人等,这样对别人不公平。何况她确实没打算回来,因为实在不愿面对分崩离析的家庭。
她咬了咬牙,低声道:“应该不会回来了。”
“哦。”
舒渔低声道:“对不起。”
“没关系。”
“你和阿姨都要好好的。”
“会的。”
他的语气从头到尾云淡风轻,好像并不惊讶。舒渔看不见他的样子,所以不知道他的真实反应。
挂了电话之后,舒渔找出她离开前悄悄抄下的一张□□号,转了五十万过去。
这不是补偿,只是希望她喜欢的男孩能过得更好。
一觉醒来,已经天色大亮。
舒渔躺在床上,有些怔怔然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回忆,摸了摸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湿漉漉一片。
在国外那些年,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原来只是自欺欺人不敢想起,不敢面对那些美好的时光,也不敢面对一个伤害过深爱之人的自己。
她爬起床,洗了把脸,想了想,从药箱里找出创伤药,来到隔壁房子的门口。
她深呼吸了两口气,抬手按下门铃。
两声过后,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居家服的卫暮云站在门口,脸上还有些刚刚醒来的惺忪,他眉头蹙了蹙,问:“有事?”
舒渔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夸张笑容:“我看你昨天手上流了不少血,我正好有一些创伤药。”
卫暮云看了眼她手中拿着的药,淡淡道:“不用了,我已经擦过药。”
舒渔目光落在他手上,果然有药水留下的痕迹。
她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昨晚谢谢你。”
卫暮云面无表情道:“你已经说过好几次。”
舒渔愈发尴尬,正要绞尽脑汁再想个话题,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暮云,你要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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