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被急报吓得,还是因为深夜打扰晏榕吓得,来喜走进来的时候连腿肚子都在打颤。
诸鹤靠在一把八角椅上,懒散的瞅了一眼书桌前的晏榕和战战兢兢的来喜。
晏榕面前的书桌上是一张还未画完的人物工笔画,画上的人正是诸鹤。
他站在桌后,看向来喜:“是何军情?”
大历边关八百里加急文书向来由特殊信纸苍在军中时,信封便由一点漆色玄鹰封口。
而今楼苍不在,玄鹰便换成了普通的点漆。
来喜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克制不住的颤抖,断断续续的道:“禀陛下,方才兵部侍郎也来了宫中,他说……守在北疆的宋将军亦传书信给他,说,说是……北狄大军突然向南压进三百里,已经……快要压入了我朝边境内了!”
“北狄?”
晏榕拆漆封的手指一停,神色中不知是喜是怒:“邬……玉?”
漆蜡封口的信纸张开,露出一张短短数字的字条。
字条上每一个字都龙飞凤舞,显然是仓促写下回传。
晏榕只扫过一遍,唇角的笑意便冷了下来。
他看向靠在歪在八角椅上翻闲书弯的诸鹤,轻声道:“皇叔,你不好奇邬玉说了什么吗?”
诸鹤丢下书,偏过头,想了一会儿:“啊,邬玉是谁?”
殿内的气氛有一瞬间诡异的沉默。
良久后,晏榕突然笑了下。
那笑极淡极快,不知是笑邬玉,还是在笑自己。
“不过数年,皇叔已经不记得他了。”
晏榕伸出手,将那字条在烛光上一寸寸焚了,幽声道,“可他却还记得皇叔,还记得来向孤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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