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微微一变，道：“没错！他当年伤你伤的那么深，我绝对不能把他留着。”

就是因为杨俊，让小雅有了一辈子的阴影，我怎么可能不杀他？

小雅失望道：“难道他真的该死吗？哥，都五年了，其实，我心里都快忘记了，有些事情没必要非得有个结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好个屁，小雅。”顾沥川冷冰冰的说道：“你不要想多了，陈秋杀了杨俊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自己，你想想，就是因为这个杨俊，害的陈秋去了缅甸，受了五年的苦难，他怎么可能不杀了杨俊？”

顾沥川所说的，也是有一小部分原因，但当时还是处于小雅的角度考虑，其实扪心自问的话，单单从我的方位去想，我还是挺感谢杨俊的，若不是他，也注定不可能有王辰这个人，我杀掉杨俊，也是因为他五年前在ktv让小雅有了一辈子挥之不散的梦魇，我的想法是杨俊死了，小雅的梦魇也能消除。

可谁知道，真正的梦魇并非是杨俊这个人，而是ktv的那件事。

“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不悦的朝着顾沥川说道。

顾沥川傲然道：“这话我应该问你，有你说话的份吗？这里是我顾家，你鬼鬼祟祟的翻墙进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行了沥川。”小雅皱眉道：“你先别说话，我好好问问我哥。”

顾沥川无奈道：“好，但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忽悠人的本事很强的。”

小雅没搭理顾沥川，继续朝我问道：“我记得，当时在家的时候，你给我做饭，说是去国外做了厨师，其实，也是骗我的对吧？你是去缅甸跟着贺浩然当了毒贩，对吗？”

我低着头，咬牙承认道：“没错，但我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卧底。”

“卧底？”小雅眉头一挑：“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但也不能空口无凭，你说你是卧底，那你给我任何一个证据，只要任何一个，哪怕是编造的，只要拿出来，我就相信你！”

卧底的证据...

勋章？荣誉证书？亦或是其他的？

我统统都没有....

准确的说，这些我都可以拥有，但我为了小雅，我都放弃了....

小雅见我沉默，心都寒了，她颤抖着声音朝我问道：“你拿不出来对吗？”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无比艰难的点了点头。

小雅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年伤害了多少无辜的家庭？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我依旧沉默，有时候，善良也分为两种。

大善，小善。

祁玮桦告诉我，在面临这种抉择的时候，要舍弃小善。

大善代表着天下人，小善则代表着我能接触到的人。

若想大善，有时候受难的将是小善。

那些被我伤害的家庭，他们便是小善，在真正的大善面前，他们将要付出代价。

尽管再无辜，尽管我再痛苦，也要做出这种选择。

一旦选择了小善，很容易错过大善。

我有罪吗？

有！

这是不可否认的，至今我都深深的愧疚那些被我伤害的无辜家庭，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因为我，到了最后失去了一切。

这时候，顾沥川在一旁说道：“小雅，我实在忍不住，你让我说两句话行吗？”

小雅撇了眼顾沥川，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顾沥川冷冷一笑，朝我道：“陈秋，你说你是卧底对吧？但我怎么记得，当时你给贺浩然求情的时候，说自己卡里有很多钱？”说到这里，顾沥川朝小雅看了眼，道：“小雅，你可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当时陈秋为了活命，说要给贺浩然钱，结果令我震惊的是，贺浩然竟然心动了，我十分的诧异，连贺浩然都心动的数目，我不敢想象有多大，你说你是卧底，一个卧底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所以，综上所述，陈秋，你是骗人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卧底，你就是贺浩然的叛徒，你在缅甸把昧良心的钱赚够了，就想回来享福后半生，你如意算盘打的还挺好，只可惜啊。”

小雅并不知道顾沥川所说的数目究竟有多大，但她知道，这种黑钱来的很快，像贺浩然这种毒枭都心动，那肯定是她想象不到的。

顾沥川继续朝我说道：“陈秋，你不要骗小雅，说真的，我这有关系，国外的银行想要调查你的话，确实是有点麻烦，但最迟明天下午，我就能知道你在国外什么银行开户过，我顾家虽说背景一般，但国外一些银行还是有点关系的，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让各大国外银行的经理明天飞到我家，正巧下午咱们对对账，你要真有本事，咱就明天下午看一看你国外银行到底有没有来路不正的钱，如果没有的话，那也证明是我顾沥川骗了小雅，也正如你所说，我顾沥川是个伪君子，可如果真有一笔大数目，那自然不用多说了，陈秋，你敢不敢？”

国外的银行中，确实有钱，但这两个月以来，我不知道贺浩然有没有取走，就算是取走，也没什么用，毕竟转账记录是无法消除的，那笔钱多的根本不是小雅所能想象的，甚至说，就连顾沥川看到都要倒吸一口凉气，我从来不知道具体的数字是多少，那些都是这五年来贺浩然给我的，我嫌脏，一直没用，打算是闲下来后捐给慈善机构的，可没想到到了最后，竟成了这样糟糕的事....

天意弄人啊...

我苦笑着道：“不用了...”

顾沥川见我一败涂地的样子，高傲的扬起下巴，朝小雅道：“小雅，我想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