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请赴严府与严东楼对质,一日追不回岁赐,臣就住他严府一日。”殷士儋再一次主动请缨,准备直接去严府找严世蕃对质,追讨岁赐。
殷士儋话音刚落,陈以勤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正甫啊,你这么去找他对质,于事无补,这种放不到台面上的事情,他怎么会承认呢。”
“那该怎么办,去找严嵩?”殷士儋声音低了下去,犹豫了一下道。
“有什么区别吗?”陈以勤反问道。
“也是啊......”
殷士儋叹息了一声,这件事虽然是严世蕃做的,但是严嵩肯定也是知情,甚至是指使或者默许的,人家是父子,立场肯定是一致的,对外自然也是一致的。
既然直接找严世蕃摊牌行不通,那就只能另想它途了。
户部尚书不行,严世蕃不行,严嵩也不行,那圣上呢,圣上总会给裕王做主吧。
“以我等个人名义禀与圣上,可否?”陈以勤眼睛一亮,提议道。
陈以勤也知道二龙不相见的事,没有提议让裕王去找嘉靖帝,而是建议以个人名义上奏嘉靖帝。
“不可。”
高拱和陈以勤同时摇了摇头,相视一眼后,陈以勤接着解释道:“若是如此,岂不是与严世蕃直接撕破了脸,会给裕王平添诸多不便,弊远大于利。”
“不过若是上奏时,不谈严东楼暗令户部不发岁赐之事,只谈裕王殿下岁赐三年未发,奏请户部下发岁赐,如何?”
陈以勤思考了片刻,在殷士儋建议的基础上迂回了一下,复又提议道。
“我觉的可行。”殷士儋听了陈以勤的建议后,眼睛一亮,附和道。
裕王闻言,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朱平安暗中微微摇了摇头,陈以勤的建议看似可行,实则是行不通的。
首先,上奏时不提严世蕃暗令户部不发岁赐,只谈裕王殿下的岁赐三年未发了,奏请户部下发岁赐,这有点掩耳盗铃和想当然了。以严世蕃的骄傲和聪明,不管你上奏时说不说他,只要你谈三年未发岁赐,那就已经得罪他了。
另外,你们忘了圣上“二龙不相见”的箴言嘛,圣上对这一句箴言的重视程度,可不仅仅是不见裕王、景王两位皇子,而且连两位皇子的消息都不愿听见。这种专门上奏裕王岁赐的奏折,一定会被压下的。
“也不可。”
高拱轻轻摇了摇头,开口否定了陈以勤的提议。
陈以勤和殷士儋不解的抬头看向高拱,高拱轻声向两人解释了一遍,理由跟朱平安所想如出一辙,不过是多了些对时局的分析。
目前裕王处境不容乐观,实在不易再树强敌,应避免刺激严世蕃。若是与严世蕃产生了龌龊,那就相当于与严党产生了龌龊,严党势力遍布朝野,若是他们掣肘的话,那裕王可就寸步难行了。
“若非肃卿所言,我几欲坏事了。”
陈以勤听了高拱的解释,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有些后怕的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该如何是好啊?!裕王脸上的愁容更甚。
“诸师可还有良策教我?”裕王看向众人问道。
陈以勤、殷士儋等人皆是一片沉默,高拱也是微微摇了摇头,一时间暂无良策。
严世蕃暗令户部扣发裕王岁赐,你给他讲道理吧,肯定是讲不通的,双方立场不同。但是,你又不能跟他撕破脸,不然局面会更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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