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收心头包袱这才稍稍卸下,忙扶着烧得迷迷糊糊的谢青旬趴下,趁着老郎中命人熬药的工夫拿了那芙蓉玉露膏给谢青旬一点一点细细涂抹,可谢青旬后脊一片滚热,触上那凉丝丝的膏子便禁不住微微一颤,他双目紧闭,睫毛如蝶翼般不安地翕动,唇色却因高烧而愈发艳丽。
霍云收红着眼,手下动作一再放轻,擦一下便给谢青旬小心地吹一吹,心中自责得恨不得立时死了。
谢青匀比预料中来得更快,衙门中人见来人一身明黄,呼啦啦跪了一地,可谢青匀嘴唇紧抿、面色铁青,连起身也顾不上说,只步履生风地往衙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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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谢青匀下了朝,听闻霍云收带着谢青旬出宫去了,心中本就十分不安,可又清楚谢青旬吩咐了不教告诉他,便是不愿意他去寻的意思,只得守在思贤殿眼巴巴地等人回来,可谁知天擦黑了,却只等到小黄门张惶来报说楚王突发急病、下榻京兆尹衙斋的消息。
他哪里还坐得住,往马厩牵了匹马便如星火般出了宫门,所幸虽未宵禁,可毕竟已然天寒,街上行人不过寥寥,并无几个人瞧见天子当街驰马的模样。
霍云收本守在谢青旬榻前,见谢青匀入内,倒是前所未有地乖觉,当即默不作声地起身,将谢青旬让出来。
谢青匀顾不上同这蠢蛮子算账,见谢青旬伏在榻上,露出枕衾间冷汗密布的小半张脸,他背脊绯红,嘴唇已烧得起皮,几乎奄奄垂绝。谢青匀缄默着凑近,拨开他前额上一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察觉他呼吸沉重又灼烫,心疼得只恨不能以身相代。
他极轻地拢住谢青旬无力地搭在榻沿的右手,看也不看一旁的霍云收,只声如冰刃般道:“阿旬有朕照拂,不劳霍公子,天色已晚,公子该回信极馆了。”
霍云收心中愧悔至极,只恨自己不该轻纵,未能拦住谢青旬喝那糖水,也无颜与谢青匀争辩,拖着影子便无声无息地往外走去。
在门边时他回望一眼,见谢青匀拿着金匙给谢青旬一点点喂水,可谢青旬牙关紧闭,谢青匀勉力喂了一些,仍有几滴顺着唇角流下来,谢青匀便轻柔地拂去,又怕他觉得身上痒拿手去挠,拿了把玉柄小团扇给他后背缓缓地扇着风,二人贴得极近,如同……
霍云收拼命甩头,想打消那点子龌龊想法,可有些心绪一旦破土而出便难以遏制,他心头疑影如蔓草滋生,脚下微移,如入了魔般侧身隐在门外暗处以余光窥视,便见谢青匀喝了口药汁,而后小心地扳着谢青旬下巴,哺进了他唇间。
霍云收此番当真舌挢不下,心中却不知为何不敢当即冲上前去质问,反而只如同战败的士兵般落荒而逃,一路上只觉胸腔内怦怦直跳,回了信极馆也不入内室,在中庭如石雕般伫立着,听着大抵是最后一只寒蛩衰弱的鸣声,吹了一宿冷风,直至天光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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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旬从小到大向来是高床软枕,谢青匀怕他在粗陋的衙斋里睡一夜要难受,又命人取了叁床褥子给他垫着,夜半时见他身上红疹稍退,前额热度也下去了些,才长舒了口气。
第二日回了宫,谢青匀本只想陪着谢青旬,奈何近日宛城周边闹了疫病,兹事体大,只得将谢青旬安置在书房碧纱橱内的罗汉床上,隔着道紫檀嵌珐琅五伦图宝座屏风同几位朝臣议事,不想这几人竟为着赈灾款项与钦差人选之事争论起来。
眼看声响愈大,谢青匀唯恐他们吵醒后头沉睡的谢青旬,眉心拧成“川”字,取了支黑漆描金管黄流玉瓒紫毫笔往案上一抛,“嗒”的一声响动,喧嚷不休的几位官员登时静下来,惴惴不安地等候皇帝示下。
待谢青匀将诸事安排妥帖已近午时,待几位臣子各自离去,他起身转过屏风,便见谢青旬仍在睡着,虽则疹子已然消退,只是脖颈还有些泛红,如同染了桃花汁子的软玉,未束的长发泰半披散在枕上,有几丝顺着肩颈延伸入衣衽之下,勾人魂魄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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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过敏之后的蝴蝶效应。
小红毛:甭管是不是我的锅,宝贝生病了我就罪该万死呜呜呜呜呜呜
番兰大概在云南内嘎达,小红毛的死鬼老爹比段正淳更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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