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带着一群姑娘练兵的消息传出来后,这些公子哥背地里不知写多少诗来骂宓月。之所以不敢当着宓月的面骂,自然是因为——怕宓月打他们。
宓月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爆,惹了她,不管是打残荆国使者,还是王殿之上当着众臣的面脚踹舒永泰,这些都是打出来的名号。如果哪个惹了她,被她抽上几鞭,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现在皇城的云中公子支持他们,顿时一个个便觉得底气十足,朝着宓月就放起狠话来,牛气得不行。
宓月似笑非笑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了一圈,“你们确定?”
接触到宓月的目光,一个个又缩着脑袋藏回酒楼里,还有人躲在里面,仗着宓月看不清人继续嚣张地喊道:“就是能一根手指头放倒你们,女人就是女人,不管你们怎么学,都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永远也别想强过男人!”
“若阁下指的是躲在墙后叫骂,不敢露脸的话,这一点,我们女子的确是远远不如。”宓月扬声说道:“堂堂男儿,犹如个乌龟缩在壳里,畏畏缩缩,藏头露尾,像什么话?给我堂堂正正地站出来说话!”
方婉儿策着马走近宓月,低声说:“我认得他的声音,是司寇家的八公子魏景贤。”
楚国有四司大官,管土地的司空,司户籍的司徒,管治军的司马。司寇,管的便是刑狱拆讼。
楼上,傅云儒也喊出了那位躲在后面大放厥语的人,“景贤兄,不用躲着说,光明正大与说出自己的理,宓大小姐是个讲道理的人,你尽可以理服众。”
魏景贤想哭了:你撒谎,宓大小姐明明是以武服众的人……
都怪他自己嘴贱。
但自己犯下的贱,就是哭着也要摆平。
魏景贤挺了挺胸膛,从墙角走了出来。
座上的公子哥,都是达官贵族子弟,他若是认怂了,以后就不用在这个圈子混了。
“宓大小姐,自古以来,男耕女织,男女分工各不相同。如今你带着一群女子行男儿之事,未免有违天道。我敬重令尊,希望你不要给令尊抹黑了。”
“我劝你还是别提家尊为好。”宓月手中马鞭一指楼上的众多公子哥,“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醉生梦死,上不管国事,下不管家事,你拿什么跟家尊相比?家尊一生纵横于沙场,为楚国立下汗马功劳,世人皆景仰。你们呢?你们为国,为家,做过何事?”
魏景贤马上说:“我们年纪尚幼,还未曾成亲,暂时不须管国事家事,等我们成家之后便是立业,自然就会管了。”
宓月不由笑了,“等到了你口中的立业,那时楚国还在否?”
“楚国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荆国已在边境集结二十大军,随时进攻,你还说好好的?简直长了一个猪脑袋!”
“你、你怎么骂人呢?”魏景贤气得不行。
宓月沉下脸来,说:“难道我骂错了吗?睁大你们的眼睛看一下,看一看街上惶恐不安的百姓,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楚国危矣,心生忧虑。但你们呢,竟然还说好,那脑袋岂不是跟猪一样?”
说猪都抬举了他们,最起码猪能做红烧肉,他们能干什么?
站在魏景贤旁边的锦衣公子站了出来,解释说道:“宓大小姐,楚国并非只有你忧国忧民,我们也为楚国的未来感到忧虑,在此聚会,都是为了讨论如何对付荆国的事。”
宓月认得此人,叫孟子腾,她问道:“不知众位公子都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我们一共做了二十七首诗,宓大小姐,我念给你听。”里面钻出一个白胖的少年,拿着一叠诗稿,炫耀地对宓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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