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证据是吧,好,我来说与你。”这时,身后的张刺史哗然朗声说道:“眼见旱灾即来,你将府中妻儿老小,举家迁回老家,不带一个剩的。这就说明,你早有蓄谋。你四处打听余粮,并拢粮仓,不知道的还说你在做赈灾准备,知道的当然知道你这是在中饱私囊。”
张刺史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薛铳听了,不禁哈哈扬天大笑起来,笑毕,重重吐了一口唾液,道:“姓张的,自从三年前,你儿子在我会稽地界嚣张跋扈,犯下强抢民女之罪,被我严惩,你就一直记恨于我。明里暗里想要置我于死地,今日之举,只怕又是你的公报私仇罢了。”
张刺史听他这么说,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从车轿上下来,疾步来到那随从身边,一手抽了他身上的佩剑,往那囚车的缝隙处向里头一挑,剑尖直挑在薛铳的膝盖处。一时,鲜血顺着裤腿,直直流了下来。
薛铳一个不及防,吃了这一剑,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我,我薛铳是什么样的人,老百姓心里清楚,他们心里也清楚。”薛铳说着,眼神望向身后的几辆囚车,囚车上押解的,正是那些一直跟着自己的衙役。
张刺史见状,也跟着望了望,尔后阴险一笑,对着押解官兵一挥手。顿时,几个押解官兵手起剑落,只听几声惨叫,那些衙役悉数被杀于这荒郊野岭。
“姓张的!”薛铳目龇发指,额头上青筋直冒,汗水顺着额头滚落,眼眶赤红。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张刺史笑着,风轻云淡的道:“看到了,前头这密林,是我精心为你几个挑选的好地方。”
“你,你公报私仇,有朝一日,陛下明察,你,你最终会有报应的。”薛铳一面挣扎一面咬牙切齿的道。
张刺史听了,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脸上恢复了阴狠毒辣,道:“薛铳,你死到临头了,嘴巴还不饶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你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哦,不,是见了棺材也还不掉泪。”
说着,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哦,对了,忘了一件顶要紧的事儿?”张刺史站定,用手指了指远处那升腾的火焰,道:“你刚不是望着那边,喊我呢吗?你是想问我那是怎么回事,是吧?”
薛铳极力隐忍的看着张刺史,似乎是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张刺史见状,恢复一脸和颜悦色的道:“薛铳,那头烧掉的,可是你的心血啊,那是你苦心存积的去岁余粮。哈哈~”
“啊~”薛铳听了,大吼一声,只觉得眼冒金星,喉间腥甜,血气上涌:“姓张的,你这畜生,你,你你,畜生,畜生。陛下,陛下明察,千万不可放过这畜生。”
张刺史听了,却并不生气,只定定的看着薛铳,又道:“薛大人,不劳您替我费心,今日我这差事,正是咱们陛下亲降旨意的,我不过是督办,督办。”
说完,又饶有兴致的看着薛铳,道:“不日之后,陛下耳中,会听到你的下人劫持囚车不成,你畏罪自杀的消息,至于那余粮仓库,缘何被烧,哼,那就只能是你实际存粮数目,和你上报陛下的存粮数据不符,今日我来查验,你下人见保你不住,为了自保,便销毁证据火烧粮仓,烧毁证据罢了。”
他边说,边又回了身子,用剑尖挑弄着薛铳膝盖上的伤口,道:“今日,我送你一程,还真免了你多受苦,否则,不日之后,陛下治你的罪,只怕你更是生死不能的。薛大人,不必谢我。”张刺史面上笑着,眉眼之间,却是冷酷阴鸷,嗜血冷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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