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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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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夜原本是在和古月东杨打斗,不经意地瞥见了一抹雪白的身影,他下意识觉得那是贺兰尧,便看了过去,而这么一看,也果真如他所想一样,是贺兰尧。

“小十,真棒……”君清夜眸中浮现浓厚的崇敬之色。

小十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杀人放火掏人心也是那么的迷人啊~

君清夜显然是忘了此刻正在与人打斗,一瞬间的失神,正好给了古月东杨可趁之机,一脚踹在了君清夜胸口。

君清夜哀嚎一声,飞出两丈之远。

“尖嘴猴腮,你娘的……”君清夜破口大骂,落地之时以掌心拍地,借力跃起,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苏惊羽此刻无暇去看他,只迈步走向了正对面的贺兰尧,“阿尧,咱把这玩意扔了吧,黏糊糊血淋淋的,腥味还重。”

“可我不想扔,我还想着让小青洗干净了炒给咱们尝尝呢。人心啊,市场上都没得卖,也不知这味道好不好。”贺兰尧望着手中血红的一团,声线慢条斯理,却揪紧人心,在空气中好似荡出了圈圈涟漪,无端地令人头皮发麻。

众人一时间都怔住了,有些没回过神。

有几名侍卫原本离贺兰尧较近,亲眼见他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回想起那势如闪电般的速度,此刻只觉得心都要漏了一拍。

这看似单薄瘦削的男子,谁能想到他竟如此凶残,杀人像是杀只鸡,还扬言要‘爆炒人心’。

此刻已经没有人敢认为贺兰尧那句话是恐吓,只因他没有借助了任何的兵器,只是徒手就探进了活人的胸腔中,动作快准狠,仿佛……他已经熟练了这样的动作。

简直可怕。

而就在众侍卫胆寒之时,贺兰尧转过了头,视线在周围的人身上扫过。

那阴森的目光看的许多人退避三舍,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做了他手中亡魂。

古月东杨惊愕之后,便是拧紧了眉头。

他早知贺兰尧不是善茬,却没料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还会有这样血腥的举止。

望着他手上那一团还在淌血的玩意,古月东杨只觉得胃中有些翻涌,恶心得慌。

贺兰尧此等举动,起到的震慑力还是不小的,一众侍卫都不敢靠近他。

“一招致命的手法我见过不少,大多要靠着兵器才能完成,徒手掏人心脏,我……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宁可脖子上挨一刀死个痛快,也不愿意死的时候还缺个心,那真是死无全尸……”

古月东杨听着手下人发颤的语句,眉头拧得更紧了几分。

“小十,你这么残暴,我喜欢!”相较于大多数人的惊恐,君清夜倒是显得颇为兴奋,非但不跑远,还直往贺兰尧身旁凑,“要吃爆炒人心,我陪你和小羽一起吃,我真是越发敬佩你了,你一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连打架都无法专心了,方才为了多看你几眼,我被尖嘴猴腮踢了一脚在心口,我的胸口好痛,要小十揉揉才能好。”

君清夜此话说出,换来的只是贺兰尧的一个冷眼。

“胸口痛?”贺兰尧稍稍歪头望着他,唇角扬起一丝妖异的笑,“需要帮你将心掏出来揉揉么?”

“这个……”君清夜想了想,而后颇为认真地道,“若是我还能活,随你想怎样都行,但就怕你把我的心掏出来,放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翘辫子了,如此一来,我对小羽毛的承诺就等于空话了,我对她说过‘你若安好,我备胎到老’,当然,这句话同样对你也有效,我是一视同仁的,绝没有偏心谁哦。”

贺兰尧眸光一沉。

这君清夜是何时对小羽毛说那么肉麻的话?

“君清夜,阿尧如今不太清醒,你最好别去惹他。”就在二人说话间,苏惊羽快步上前来,将君清夜推开了一些,“他的酒还没醒,只怕他发起火来连你都要遭殃。”

“小羽,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呢?”君清夜笑道,“我看出来小十有点儿醉,但他即便醉了,我也相信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苏惊羽眼角一抽,“你哪来的自信?”

阿尧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君清夜的奉承讨好,他从来不看在眼中,甚至时常会不耐烦。

“我就是有这个自信,哎哟,小羽,我的胸口真的好疼呢,被那尖嘴猴腮的踹了一脚,太难受了,你可否给我揉揉?”君清夜的声线带上了丝丝央求,“你给我揉揉我就不疼了,都是因为多看了小十两眼我才挨了这一脚,原本我是不会输的,可我自然不会怪小十,我别的要求没有,只需要你……”

“你自己痴汉怪我咯!一边去,没空理你!”苏惊羽抬手将他撂开,而后到了贺兰尧身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那鲜血淋漓的玩意。

“阿尧,这东西我们不要了,丢掉,我不想吃。”苏惊羽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随后转过身,将手上的东西一把扔到了古月东杨的面前。

“王爷,如果你还要继续跟我们打的话,我可不敢估算这人心能够堆到多高。”苏惊羽说着,朝着身后的人道,“乌啼,去端盆水来给你们殿下洗洗手。”

乌啼应了声是,转身迈进了酒楼。

众人不知的是,此时此刻,二楼的某间客房中,有人透过半敞着的纱窗,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醉酒掏人心,有意思。”顾无欢唇角扬起一丝浅笑,随即端起手中的茶杯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边喝茶边看戏。

他受人之托前来治病,但这些人的恩恩怨怨他可不管,全当看戏了。

且看看这伙人最后要怎么收场。

“惊羽,你一定要与我闹成这样么?”古月东杨看也不看脚边血淋淋的一团,只将目光望向了苏惊羽,“南柯中毒一事,父皇母后都颇为重视,你们如今是嫌疑人……”

“证据呢?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苏惊羽声线毫无起伏,“单凭古月南柯中毒之前跟我们见了面,你就判定我们是嫌疑人,那么我可不可以说,是你们的南柯公主自己回宫之后给自己下了毒,目的就是为了栽赃冤枉我们,好将我们这一行人留下,只因她时刻惦记着我家殿下,生怕我们离开了赤南国的土地,我可以这么认为么?”

古月东杨怔了一怔。

“小羽,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惊羽身后,君清夜附和道,“必定是那女人用的苦肉计,自个儿给自个儿下毒,而后就一口咬定我们是嫌疑人,你说,我们要真的想害她,哪还会让她活到现在?直接下最厉害的剧毒,不给她活下来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还能有力气在榻上苟延残喘。”

“惊羽,倘若真的如你所说,南柯是自己害自己,想咬定你们是嫌疑人而将你们留下,那你更应该去找她对质一番。”古月东杨道,“否则岂不是被平白冤枉?我如今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断定你们与南柯究竟谁对谁错,你们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倒不如随我走一趟……”

“你让我们随你走便要随你走,你是个什么玩意?你逍遥王比我宁王高贵了几分,有什么资格将本王带回你们宫中扣押?”贺兰尧正将双手伸进乌啼端来的水盆中洗手,不过才搓揉了几下,一盆清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水。

乌啼将水盆端了开,身后的月落立即替换了他的位置,再次端上一盆清水到贺兰尧身前。

贺兰尧将手置于水盆中,看也不看古月东杨,只轻描淡写道:“废话不用再多说了,古月东杨,待本王洗手之后,你我再来切磋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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