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师的出现,只怕会影响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才行。
想到这儿,他上前两步,走到了何蕴身侧,道:“主子,我方才在人群中听到一个笑话。”
“哦?什么笑话?”何蕴一边看着笼子里的人虎之斗,一边问着。
“就您看上的那位琴师,他跟君楼主说,自己只需要说几句话就能降服笼子里的白虎。”如意的声线并不刻意压低,似乎不介意被边上的人听到,“您说,这琴师是不是很风趣呢?”
站得近些的宾客听闻此话,顿时朝着贺兰尧投去了讶异的目光。
这琴师风姿卓绝自是不用说的,但没想到,看上去挺孤傲的一人,竟会放这样的大话。
“用你多嘴?”何蕴斜睨着如意,“你何时变得这么爱小题大做?人家说笑玩的你都要较真,有你这样吃醋的么!”
在她看来,她看中了那琴师,自然不会介意他说什么玩笑话,而如意非要揪出来为难人,使得宾客们用异样的眼光看那琴师,琴师难免尴尬了些。
既然看中了,她自然要维护,便斥责如意。
如意忙低下头,“是我多嘴,主人息怒。”
话落,他朝着贺兰尧的方向瞪了一眼。
但他没想到,这一瞪,却迎上了贺兰尧冰冷的目光。那一双凤眸中漫着丝丝寒意,让他的后背不禁一凉。
这琴师的目光,有些骇人。
君祁攸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朝贺兰尧叹息了一声,“看看吧,我都说了,不要随便说大话,现在大家都以为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贺兰尧便迈出了步子,走向前方的铁笼。
君祁攸:“……”
他想干什么去?
此时此刻,笼子里的六月显然快要筋疲力竭,被白虎挠破了多处肌肤,伤痕累累,无力地瘫在了角落里。
白虎眼见猎物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便轻轻一跃,朝着六月扑去,张开了血盆大口。
众人发出一阵唏嘘声,只觉得一条人命即将陨落。
六月闭上了眼。
“住口。”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清冷如玉石的男子声音,是那琴师走到了铁笼前,朝着白虎说的。
而下一刻,笼子里发生的一幕令人目瞪口呆。
那白虎竟然真的收住了血盆大口,转过虎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瞪着笼子外的人。
贺兰尧见此,唇角轻轻勾起,下一刻,竟然将手伸进了铁笼里,朝着白虎勾了勾手指。
白虎瞪着他,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将头凑上去了。
贺兰尧并不是想给它顺毛,而是轻拍了一下它的头,轻描淡写道:“我说,几句话就能制住你,有人不信呢,你说,怎么办?”
白虎歪着头看了他片刻,舔了舔唇。
“要吃了他?好主意。”贺兰尧点了点了头,“这样吧,你放过角落里这位蓝衣公子,改为吃那个笑话我的人,好么?同意的话,就咆哮一声。”
下一刻,白虎便仰起了虎头,朝着众人发出一声虎啸。
一众围观者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君祁攸见了鬼一般地望着贺兰尧。
这厮给白虎灌的什么迷魂汤?
何蕴首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望着贺兰尧的目光更多了一丝兴味。
这白虎有多凶残她是知道的,这琴师竟然能与白虎交流?
而她身后的如意公子面色苍白如纸,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听那琴师与白虎的对话,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笼子角落里,六月仰头望着身前的雪衣男子,回过神后,露出感激的神色。
贺兰尧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转过头朝何蕴道:“何老板,白虎不想吃六月,请换成如意公子。”
“主子!不要听他胡言!”何蕴身后的如意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主子你不是说要纵容我一回么?这琴师虽有绝色容貌,心思着实狠毒,我不过是随口说的话,他竟要我的命!”
“来人。”何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朝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将六月拎出来,将如意公子放进去。”
“主子!主子饶命!”如意吓得跪地求饶,“我以后再也不敢胡乱说话,请主子开恩!主子不是说,从虎口脱险的人终身不用再进铁笼子么?主子您怎能自废规矩?您看在我陪伴您时间最长的份上,饶恕我这一次吧。”
何蕴闻言,面上并没有波动,只是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不是我不想放过你,是白虎不想放过你,这样吧,你去跟琴师求饶,看他是否愿意放过你。他若是愿意,让他跟白虎商量商量,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如意闻言,瞥了一眼贺兰尧,咬了咬唇。
贺兰尧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众人望着这一幕,只觉得比看俊男斗白虎更有意思。
今儿真是开了眼界了,居然有人能与凶恶的白虎和平交流,三言两语就让白虎听了话。
人群中的君祁攸双手环胸,望着如意公子的目光满含同情。
就以贺兰尧那心胸,如意的下场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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