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慈和聂奉鸿相视一眼,俱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意,收敛心神,向殿中诸人团团一礼,也匆忙离去。
难怪晚朝时没有见到李玄慈和聂奉鸿,原来另有紧要的大事。
三人离殿,陆随风和翟廖语也被李玄慈唤了过去,不虞与百官交谈,长明宫中此刻只有李落知晓个中缘由。
李玄郢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九弟,出什么事了?”
李落张了张口,疲惫苦笑一声道:“四哥,请恕九弟无礼,这件事我不能说,七日之后就见分晓。”
李玄郢哦了一声,没有强逼李落,也明白问了李落多半是不能说的,或许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猜疑、忧虑、惊惧充斥在朝堂上下,没想到杨万里一案还牵扯出惊天大变,闹得卓城内外无人不知的宗伯一案竟然就这样丢在一旁,无人理睬,就是有人想重提旧事,这个时候和自寻死路差不了多少。
固然有些索然无味,但朝堂上下人人自危,恍惚间有几分朝不保夕的感觉。
呼察冬蝉也被打发出宫,羯城重新被软禁收押。
呼察冬蝉不着痕迹的冷冷一笑,随李落回去了城东弃名楼。
弃名楼临院,密室中。
殷莫淮哈欠连连,有些困倦不振的问道:“这么说没事了?”
“算是吧。”
“哈哈,皇上看似责备你,但满朝文武大臣却只让你一人瞧了一眼密信,有意让你早作准备,果然待你亲厚有加。”
“这个局,有些残忍。”李落长叹一声道。
殷莫淮不置可否,淡然说道:“事是真,既然有人敢做,哪有什么残忍之说,就让他们查吧,可惜了,为了将牧天狼抽身事外,还要搭上羯城这条鱼饵,白白养了这些年。”
“固然有些可惜,但也算不得什么,只要能解开卓城此刻的危局,也只能舍弃他了。”
“这的确算不上什么,不过现今之时你锋芒毕露,虽然种种迹象都与你无关,不过卓城中这些人大概也会猜测是你手段高明而已。
再加上万隆帝朝堂上说的话可圈可点,只怕皇上已经怀疑是你做的手脚,如若不然,这查案的人选怎也有你一份。
这么一来,此事幕后之人定然更加忌惮你的手段,日后对付起来就更难了。”
李落淡淡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更难就更难吧,如果太容易,岂不是让殷兄有些无聊了。”
殷莫淮轻轻一笑,神色清冷,不过怎也掩不去眉宇之间的一抹傲色。
天下纵横、沧海风云,落在殷莫淮眼中,不过都只是一枚枚棋子罢了。
这七天,卓城里的局势用草木皆兵或者风声鹤唳都难以形容万分之一来,商正衙门当日惹出的乱子与此刻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各司衙门人人自危,就因为朝堂上万隆帝一句算计到了天子头上,如此这般任是谁也难逃一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日过后,渐渐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圈子里传出了只言片语,这次李玄慈和聂奉鸿几人碰巧查到的事关乎到万隆帝的生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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