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这时憨憨地笑:“你们一说,我也饿了。”
小房护士笑他:“你的手都差点废了,还挂念吃饭?”
陈觅仙正要出去查看外面的两个外伤,听见二人的对话,有些忍俊不禁,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一摸兜里,中午那瓶酸N还在。
陈觅仙把酸N递到小年轻手上,笑时眉眼清丽:“奖励你包扎时没嗷嗷叫的,这几天伤口别碰水,勤换药。”
小年涨红了脸,握着酸N支支吾吾地说谢谢医生。
陈觅仙说完拉开隔帘要出去,抬眼看见不远处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因为入夜,食堂的灯光很亮,她逆着光,下意识眯了眯眼,这才看清这是一个男人,年轻又高大,视线凑巧相撞,对视的时候,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像是在睥睨她,一双狭长而冷的眼,没有半丝温度,却用一种轻佻的眼神打量着她,带着点身居高位的自矜自负,给她眼神都像开恩,这种眼神让她不舒服。
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陈觅仙注意到这男人受了伤,殷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右边臂膀,明明受了伤,还这样盯着人看,放肆又倨傲。
陈觅仙想着他难不成是两个外伤患者之一,又注意到他身后四五个随从,都是司令员、士兵长官一类的大职务,他偏头跟当中一个人说了些什么,因为偏头的缘故,可以看见男人优越的下颌线条,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动,面容淡淡,对着一股骄矜疏离感,他不像是度假酒店的员工。
因为这个男人的打量而不适,陈觅仙停下拉帘子的动作,转身问小房护士:“两个外伤在那里?”
没等小房护士回答,已有一个士兵长官的人向她走来:“医生,我们就是病人呐。”他又说:“两个外伤患者我们另派军医照看。”
我们?哪有我们?只单单那个男人而已。
都说医者父母心,在这种危急时刻,看谁不是看,陈觅仙让小房护士处理好小年轻后过来。
拉上小年轻的隔帘,陈觅仙被士兵长官引着走了几步,另一边的隔离帘子没有拉上,方才盯着她看的男人卧在病床上,随从站在一旁等候。
他支着腿,淡定得不像受伤的人,正阖眼养神,听见她走来的声音,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复又阖上。
他这淡淡的一眼,让陈觅仙心中稍有不愉,又马上调整过来,娴熟地查看他的伤势,不出所料,他不是度假酒店的员工,不是瓦斯爆炸受的伤。
男人脱下黑色的特制防弹服,结实的胸膛和诱人的胸肌展露在陈觅仙眼前,他右x稍稍往上的地方溃了个巨大的血洞,正潺潺冒血,受了枪伤。
陈觅仙开始准备清创工具,这时的她还不知道,这枪就是梁越打的。
命运有时是一个神奇的闭环,明明陆行赫有随身医生,在食堂视察受伤的度假酒店员工的时候,莫名对她起了兴趣,鬼使神差地让她来处理伤口。梁越击中他,而她拯救他。
陈觅仙因为清理伤口的动作的关系,顺势坐在陆行赫身旁,他也配合,她原本工作被士兵们齐齐盯着还有些紧张,但是工作时候的心流卷来,做得认真专注,垂眸时无暇他顾。
被清创的陆行赫,瞥了一眼这小医生,双腿并拢地斜在一边,脊背修欣挺直,他看她做得专注,蓬松的长发被拢在身后简单地扎起来,纤细的睫毛投影于小巧的鼻梁间。
她的鼻尖缀着汗珠,额头渗出细汗,有股轻轻浅浅的香气向他袭来,不知道是她的香水味还是什么味,玫瑰色的棱唇饱满润亮,因为工作专注微微张开,呵气如兰,这么一张嘴,好像天生适合接吻。
小医生看得陆行赫喉结微动,用舌头顶了一下腮,清楚自己的心猿意马。
陈觅仙把取出的弹头置入弯盘,发出叮的一声,她没注意到身边男人渐深的黑眸,她起身准备工具为他缝合。
陈觅仙给器具消毒,尽责地知会他:“伤口太深,先打针麻药。”
“不用。”遭到他的漠然拒绝。
陈觅仙不好说什么,弯针牵引着细线穿过鲜血淋漓的皮肉,陆行赫忍痛时俊脸微仰,薄唇紧紧抿着,吃痛时轻轻嘶了一声,额头因为剧痛渗出细汗,在食堂的亮灯照射下,显得那汗亮晶晶。
陈觅仙心想如果此时是梁越,他应该也是不打麻醉的,男人怎么都这样?这么想着,她手上动作放轻了些:“快好了。”
缝合结束,她剪断缝线,用无菌布一边擦拭男人胸膛上渗出的血,一边交代:“按时服药,伤口不要沾水,勤换纱……”
话没说完,陈觅仙察觉到男人的眼神正轻佻放肆地往她的穴口看,紧接着对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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