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乌灵师从震惊和变故中回过神来,砸他那位竟已跑得无踪无影,让他有气也没处发,只有胡乱咆哮发泄一通,郁闷地继续攀爬。
福宝听到这里,心痒痒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自己当时也在道无涯下看热闹。
他急慌慌地往外跑,边跑边喊道:“主人,我出去转一圈……”
柳清欢这次没有阻止,只是将声音送到他耳中:“出去可以,多留意下虎兕那边的动静。”
如今乌灵师一走,外面恐怕立刻就会打成一团,所有有望争夺一席之地的妖修们早就在摩拳擦掌,就等着大干一场呢。
不管外面打得如何热火朝天,柳清欢这偏僻一隅却难得的显得宁静而又悠然。
虎兕不负重望,也不知从哪里拉出了一帮大小妖修和数个妖兽群,没多久就把地盘扩张到了他家门口,却不敢侵入大鱼嘴,呼啦啦继续往东边推进。
所以,柳清欢的地界等于处在了虎兕的势力后方,间接受到了保护,想要打他,得先把虎兕打掉才行。
浊渊的雨季终于来临了,浇不熄外面连天的战火,也让播下去的灵草、灵树种子开始生根发芽,让苍白的山川渐渐多了一丝新鲜的绿意。
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仿佛只是眨眼间,三十多年便过去了。
小族们已上交了三次地租,虎兕的上供也依约送到,更是数次前来换取丹药和灵种。
如今的灰石地,早已不是当年那般焦土处处,除了石櫰木田外,山上多了欣欣向荣的灵草,叶子黑黄、结的果却褚红的灵果树,还有姹紫嫣红的蜜灵花。
柳清欢拿出来的种子并不是每一种都活了下来,但他过去积累了海量的灵种,这个不行就换一个,最后总算找出了这几种可以在浊渊恶劣的环境下生长的。
如此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虎兕每次前来灰石地都馋得口水直流,更是紧紧抱住柳清欢的大腿,生不起半点二心。
而柳清欢却闭门不理山外事,一心于修炼和自创心法上。
心法渐渐有了雏形,修为也在稳步前进,或许是看他日子过得太安逸,麻烦终是找上了门。
虎兕虽然恨不得把灰石地保护得滴水不漏,不让外人窥视半分,然而,他手中多出的丹药,和领地里多出的新鲜灵植,终究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尖锐的鸣叫响彻整座洞府,等柳清欢被福宝紧急叫出图时,看到的就是已攻到大门口的妖兽大军!
一声诡异的娇笑乍然响起:“虎兕,你的老窝被包围了都不管,却堵在这里,呵呵,里面的人就是你这么多年藏着的秘密吗?你手上的丹药、灵草就是从那手上得来的吧?”
虎兕恨怒不已地盯着半浮在大鱼嘴上空的红衣妖修,吐出一口血沫:“卑鄙小人!我就错不该信说的结盟之事,背地却又跟孑那两面三刀的毒蝎勾搭成奸,不然今日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红衣妖修乐不可支地大笑不已:“哟!没听说过兵不厌诈这句话吗,你信了只能怪你蠢啊,哈哈哈!”
虎兕想过这几个月的形势变化,多年的努力却葬送在自己的轻信上,心里更是悔恨交加。
但想起背后的灰石地,他努力压制暴怒的情绪,咬牙道:“猲,我劝你速速离去,不然你会后悔的!别以为你打下了大半个东渊,便以为天下无敌了,灰石地的主人是你绝对招惹不起的。”
红衣妖修以睥睨天下之姿望了眼大鱼嘴背后那片隐见绿色的土地,又漫不经心地翘起兰花指,轻飘飘地道:
“是吗,那我还更想要见识一下了,我猲大人还未尝一败呢!”
又冷笑着对虎兕道:“你不会以为就你剩下的这点残兵败将,还能阻挡我的步伐吧?哈哈,给了杀了他们!”
他一挥手,后方大批的妖兽瞬间沸腾,兽蹄声大作。
尘土飞扬间,暴虐之意铺天盖地的展开,而挡在狭窄的大鱼嘴前的虎兕一众就像是激流中的一截残木,粉身碎骨似乎已成为了他们注定的命运。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的长鸣划破天际,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远处的空中便出现了一只似鸟似兽、身形庞大的白色身影。
“是谁,在我门口放肆?”
人未至,声先到。明明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却振聋发聩般在空中来回盘旋。
而那鸟兽又一声厉声尖鸣,就见原本越来越躁动的妖兽群齐齐一抖,竟像是见到天敌般两股战战,恐惧的呜咽声四起。
红衣妖修神色一凛,就见一青衣人从鸟兽背上站起,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哦,是你刚刚在叫嚣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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