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好是平成四年,也就是说太子一年后就会不幸重病骤亡。
月奴有个大胆的想法……
嫁给这位早早夭亡的太子,那她就是顺顺当当的太子妃,官家因着儿子去世产生的悲哀之情也会爱屋及乌分点给自己,前世张孜不就官途顺利么?再怎么样儿媳妇也比奶兄弟关系更近些吧?
而自己等太子亡故后定会大张旗鼓号称要给太子守寡,其实时人鼓励寡妇另嫁,更何况自己还是太皇太后曾外孙女,这样容易另嫁的高贵出身女子还为太子守寡,只怕会更得官家的青睐吧?
等官家去世也不怕,到时候自己肯定有办法求个旨意,去西京洛阳哪个行宫长居或是去太子陵墓前守墓便是。
而且官家山岭崩还有许多年,说不定自己已经和曾外祖母、母亲一起解决掉了刘后,再不济宗室里抱养个孩子给太子延续香火,等自己手握权柄垂帘听政又有何不可?
月奴越想越兴奋。
她呼了一口气,笑着问太皇太后:“真的什么人都可以说吗?”
太皇太后嗔怪她:“这孩子,可是瞧不起我老婆子不成?只要不是山间的和尚,还有你嫁不了的人?”
见女儿口风松动不再说不嫁的话,怀宁郡主也在旁小心翼翼引导:“对啊,你说,我们好帮你筹谋一二。”
月奴一咬牙,告知太皇太后和母亲:“曾外祖母、娘亲,我想嫁给太子!”
啊?!
太皇太后和怀宁郡主同时一愣。
等祖孙俩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又是神情各异。
太皇太后先是面露喜色,后又是一脸的不赞同。
而怀宁郡主则先是一脸的不赞同,又是一脸的喜色。
还是太皇太后年纪老辣些,板了脸先说:“不允!”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话语气太冲了些,她又缓了缓劝说月奴:“宫中人多眼杂,骤然进了宫只怕你受不住,你瞧你母亲就知道,她自小在宫里长大,见识了人情冷暖,等及笄后无论如何都不愿进宫。”
可您当时不是还想让娘亲嫁给官家?月奴满心的不服气。
太皇太后还想说什么,却听得外头有小黄门来报:“杨妃求见!”
杨妃是官家除了刘后第二宠爱的妃子,这次便是她来协理宫中重阳宴,骤然拜访,想必是有什么筵席上的安排找太皇太后做主,因而太皇太后收住话头,示意怀宁郡主和月奴回避,叫人招呼杨妃进来。
怀宁郡主懒得应酬闲杂人等,就带着月奴往慈宁宫后面的小花园走过去。
她行至一处梅林,才小声问女儿:“你适才在宫里所说为真?太子虽好,可你又为何说出想要嫁给他?”
呃……
因为我知道他会早死……
可是这话也不能跟娘亲说啊,月奴脑子一转,她扭扭捏捏偏过身子,声如蚊呐,半天才挤出一句:“因着……因着我心悦太子已久!”
殊不知围墙那头是御花园,正在墙下杏子林枝杈上歇息的赵祐听了个正着。
他皱了皱眉头:谁家小娘子这么不害臊!
可转念一想,不过嘛话说回来,这小娘子还挺有眼光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因为排队去买网红shake的汉堡包,站了一个小时,整个人又中暑又小腿疼,状态实在没法写文
不过汉堡是真好吃。推荐。牛肉的比鸡肉的好吃,糖葫芦奶昔简直鬼才啊(跟店员讲少糖)
第40章 履虎尾,不咥人
赵祐本想再听下去,无奈花圃外头叶子扑簌簌响,苏颂圆圆的笑脸在叶子后面出现,他扒拉扒拉石榴枝头,问赵祐:“今儿个起了个天泽履,难得的吉利,快来快来~!”
赵祐翻了个白眼,您哪天不是起十个八个的卦象?但他还是从树上一个鹞子翻身跳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很想让苏颂听见墙那头的对话:“干吗?”
围墙这头怀宁郡主还一脸惊愕的盘问月奴。
月奴知道,太皇太后听见后先一乐,是因为想着她能嫁进宫放在眼皮子下面,就可以可以顺理成章的被太皇太后庇护,不用吃苦,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宫中险恶不想让月奴涉险。
而母亲呢,先是坚决不允后又是有点松动是因为她想起深宫寂寞,怕月奴无法胜任,后又想着有个人进去陪伴外祖母也是好的,所以才又松动。
月奴吸了口气,小声对母亲说:“娘,您信我,我绝不是孩子气的胡闹,只是思来想去此人最适合罢了,若是觉得不行,你再仔细思量一番。 ”
见女儿说的还算像话,怀宁郡主总算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便慢慢探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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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皆设大尊,里面放着数十斛,置杯杓,凡路过之人即可恣意畅饮。
月奴从宫里出来,就按照事先约好的往大相国寺市场上而去。
大相国寺虽是寺庙,周围中庭两庑可容万人,加之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长此以往,往来的商旅交易逐渐汇集,大宋四方到京师的货物求售、转售他物者,必从这里往来。
月奴一眼就瞧见了竹娘站在大相国寺僧房外围的屋檐下,头戴帏帽,踮着脚尖等她。
月奴悄悄从她右侧绕过去,学声猫叫,等竹娘往右转头时她却故意从左边出现,吓了竹娘一跳,惹得竹娘追着她打:“你个精怪,我还以为是谁家狸猫!”
月奴笑着讨饶,才问她:“大三门上有卖飞禽猫犬之类的,要不去瞧一瞧?我与你买一只狸奴赔罪如何?说不定那里有上品狸猫。”
竹娘眼睛都亮了。她早就想要一只狸猫了,可从前翁翁在家时爹不想她玩物丧志,等翁翁走了她寄住在舅舅家就压根儿没有机会再得到养狸猫的机会。她眨眨眼睛,拖长了声音说:“夫子还说瓦寺珍禽奇兽,无所不有。怎会没有狸猫?”
“嘶——”月奴一身鸡皮疙瘩,大相国寺后面两个巷口就是卢家女学,一抬头还能看见女学里飞起的一角屋檐,她打了个哆嗦,将竹娘一把拉过来,“快别说夫子了,出来玩谁想惦记学里的事。”
竹娘不明白一向考核优异的月奴为何每每都这般排斥学堂,却也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乖顺的跟着月奴往集市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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