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打量火炕,这火炕有些怪异,它用砖石给封住了,垒起来老高,能接近成年男子的胸膛。
其他人进屋后也纳闷了:“咦,这屋子里的火炕怎么这么高大?”
王七麟道:“把族老叫来。”
族老急匆匆赶来,但到了门口他不敢往里走了。
见此徐大直接表露身份:“我们是听天监的,里面那青年就是咱平阳府铁尉,你放心进去就行,这屋子里即使藏着个恶鬼,它也不能伤你分毫!”
“铁尉?这是什么官?”族老愣了愣。
他一辈子待在这么个小村子里,对他来说知县就是天老爷,再往上是皇帝,铁尉这种官职太虚无了。
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汉子倒是有些见识,他说道:“二叔,人家是听天监的官老爷,你别问了,赶紧进去,官老爷要问你话呢。”
他们进屋倒头便拜,王七麟拉起来问道:“这屋里怎么有这么个古怪的大炕?”
族老也纳闷,道:“对呀,新友家怎么会有这么个大炕?”
另一个汉子笑道:“二叔你忘记了?新友搬走之前,曾经宴请了村里人和城里的官差老爷,他当时就是先找了村里的壮劳力帮他挑砖挑石将床封堵在里面垒了个大炕,然后才开宴席的。”
族老恍然的拍拍脑门道:“哎呀,对不住官老爷,小人上年纪啦,脑子糊涂啦,竟然把这陈年往事给忘记了。”
王七麟问道:“他当时把床给封堵在里面?为什么?”
汉子说道:“哦,是这样的,新友哥说这张床是他们家传家宝,但他们要搬家,这大床太沉了,搬不走,可留在空屋子里又怕被人给偷了,所以用砖石垒了个炕给藏起来!”
王七麟摇摇头,挥手道:“喊人,砸开它。”
“啊?”汉子一愣。
族老推了他一把道:“大人怎么说你怎么做,啊什么啊?快点去喊人,反正拆个炕的事。”
他虽然记忆力不好,可是生活经验丰富,已经猜出王七麟这么安排的原因:“大人,是不是那鬼就跟下面的床有关?”
王七麟道:“打开就知道了。”
徐大问谢蛤蟆道:“这张床还能有吸引鬼的作用?什么木头能引鬼?槐树木?”
谢蛤蟆看了眼王七麟,摇摇头道:“这鬼应该不是被床引来的。”
农村汉子不缺力气,他们挥舞锤子、铁镐和锄头干的很卖力,但是这火炕竟然修筑的非常结实,外面拨开砖头里面还有石板,之间浇灌了黏土,真是密不透风!
汉子们干了好一阵也没有破开,徐大不耐烦,挥舞狼牙棒上去敲了起来,梆梆梆几下子拆掉了一边墙壁。
村里人羡慕的眼珠子都绿了:“这是个牲口呀!”
“这身板、这力气,耕地能抵得过一头牛!”
“他要是不当官而是当农民,呵,那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徐大拆掉火炕,露出里面一张雕花实木大床。
王七麟点点头,徐大和沉一上去将床板掀开,马明举着火把上前:
床板下是一床床被子,掀开被子,一具枯萎的尸首赫然出现!
鬼魂便附着在这尸首上。
此时鬼魂隐匿,普通人看不见它了,不过大晚上的在床里看到一具干枯的尸首更吓人,好几条汉子簇拥在一起大叫:“死人了啊!”
看到这具尸首,一行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马明面色凝重的说道:“难怪急着搬家,原来是杀人且将人给封在了床里!”
谢蛤蟆摇头道:“这人不是被杀死后封在这里的,而是活着被封在里面,然后憋死的。”
马明大惊,叫道:“什么?”
王七麟问族老道:“我问你……”
“大人饶命,不是,大人明察,小人与此事无关啊,小人没有杀人啊。”族老吓得跪地磕头。
王七麟赶紧扶起他道:“你当然没杀人,杀人的是彭新友,我要问你一件事,彭新友搬走后,你们村里是否丢失过人?”
族老使劲摇头,一个汉子说道:“我们村里没有丢失人,但有个经常来村里的货郎不见了,外面有人说他走山路的时候失足跌下悬崖尸骨无存了,也有人说他勾搭了梁村一个娘们跑了!”
王七麟道:“这个货郎年纪轻轻,大约比那姑娘高半头,长得颇为俊秀,特别是鼻子很高,是吗?”
汉子震惊:“大人你怎么知道?”
王七麟道:“因为我看见那鬼就是这样子,你们既然认识这货郎,那见到鬼的时候,没认出过他的样子?”
汉子使劲摇头说道:“我们没见过那鬼的样子,只能看见一个白惨惨的人影在这宅子里头晃悠。”
王七麟正要说话,族老一拍手说道:“哎哟,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作孽、作孽哟!”
族老指着尸首道:“大人,这就是那丢失的货郎是么?哎哟!这个货郎呀不是个正经人,能说会道又有货物傍身,他最喜欢跟大姑娘小媳妇厮混在一起,新友的媳妇年轻又风骚,唉,新友在外经商常年不回来,一定是他们俩勾搭成奸了!”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点头:
“对,他就是特别好色。”
“肯定是新友上次回来碰见他和自己媳妇在一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怒之下把人杀了、把尸首给藏进床里头。”
“造孽,真是造孽呀!我早就看出新友媳妇不是个正经人,可新友图她奶大腚大,唉!”
听到这话,鱼罩罩赶紧紧张的抱起八喵。
八喵眼睛眯成一条缝,脑袋往旁边一靠,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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