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却没放下心,这股杀意太庞大了,她以一界信仰力祭出的天机扭曲术也不能完全扭转它。
“让开!”她大喝一声,将术甩向远处的山峦,刹那间,那座山峦就被夷为了平地,周边草木枯萎,不见活物。
天机扭曲术,颠倒虚实,实际运用上,可表现为转换施术者和受术者的角色,将攻来的术原封不动还给施术者。
但因她无法彻底扭曲此剑,致使它的力量紊乱,不放出去,会反噬她,放出去会无差别伤人,所幸有那几座空山当靶子。
烟尘迷了人眼,王都修士惊讶了,在背后围观的众势力面色也有点古怪。
有个曾在荒原被俘虏的修士龇牙,“那么凶残的人,竟没有直接将术甩给东临王都,不然这一击下去,东临王朝跟他的臣子都可以全部从北昭除名了。”
“......下意识的本能选择啊。”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挠了下,不能否认,这个行事激进.胆大妄为的人,风度真真是坦荡正直。
于湛长风而言,这只是一场突发事件,解决了便可。
她望向太庙令,“你还能战?”
太庙令形容沧桑,一瞬间老了不少,催动那把他不能全然掌握的宝剑,让他付出了点代价,精血燃烧了足有三滴。
他眼中沉着不知名的光,深处还藏着丝动容,口中的话却决然又不近人情,“我为太庙令,东临在,我在,东临亡,我亡,此战,你死我活,别无他选!”
一步踏出,地动山摇,太庙令身材不高,但有万丈信仰力加身,国运护持,立在这块东临核心疆土上,手同天,脚同地,举手投足,天地发怒。
巨大的排斥力再次袭来,一些脱凡将士口鼻出血,要被它碾碎。
湛长风挥出三件生命空间器具,将神通之下的将士都收了起来,施展造化道场。
不退反进?
不,是要反客为主!
太庙令能做到这种程度,是因为蕴养这片疆土的信仰力和气运与东临王朝同气连枝.同出一源。
她却要从他手里夺过此间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之力,破坏东临对这地界的掌控。
造化道场一出,八力被引动。
太庙令目露惊骇,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分化他对这地界的控制!
凛爻竟然有如此之能,君侯确有可能栽她手上。太庙令周身气劲鼓荡,咬碎了牙,但她就算有天纵之才,也休想从他手里夺走东临!
二者互不相让,整片天地渐渐起了波澜,犹如海潮对冲,浪拍浪打,相互抗击,相互牵扯,相互撕咬,相互吞噬。
处在此地的修士无风无地震,却左右摇摆,站立不稳,似一不小心就会被撕扯成碎片。
某几个没做好防御的,当场撒血。
“走,先离开!”
“不能待下去了。”
众修士唯恐殃及池鱼,争相朝外跑去。
刚来的四个卫族真君瞧敛微等人没有退,也将脚扎在地上,默默与他们对峙,暗中思索着偷袭的可能,然这想法,转眼就被湛长风.太庙令周边沉重的气压逼退。噫!恐怕还没靠近就被绞成碎片了!
没隔一会儿,他二人身边恐怖的气压扩散到了方圆十里,形成一个入即死的禁区,天上也翻滚起乌云,里面隐约有不祥的红光闪现。
以法术或宝具窥探此地情景的修士们都惊得跳了起来,后知后觉地看明白了真相,“他们在争夺世界之力!”
“祖师在上,太庙令承东临信仰和国运,能调动东临疆土上的世界之力也就算了,凛爻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不是人,我怎么记得她当初在山海崭露头角时,年纪不大啊,现在顶多也百岁吧。”
悬骨派的掌门面色青黑,余光瞥着水镜,目光恭敬地转向身边盘坐的旬恭天君,“师尊,刚得到消息,霸主榜多了一个名字。”
“.....第几?”
“末位,应是这两天里上去的。”
“她昨天刚立国。”
......满殿寂静。
悬骨掌门拧眉道,“霸主榜的最低要求是,不管小界大界,都要统治一个星界才行,她光凭冰寒荒原,不可能上霸主榜,她还有隐藏势力。”
旬恭没好气道,“白痴都知道。”
“咳,师尊,我是想问,若这一遭,真让凛爻得逞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门派可在北昭大陆上啊。”
“不去管她,她还能像在荒原一样,要求所有土地归太一?”旬恭嗤笑,“此人能不能活长久还得两说,端看她能闹到什么地步。”
“您说得极是,吴曲那边若来找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她。”
如此这般的对话,还发生在多处,这场变故在山海势力的默默围观中走向尾声,没有一家跳出来阻止。
湛长风和太庙令拼了十天十夜,王都之地犹如被飓风扫过,到处都是可怖的气流,一碰就能把人湮灭。
卫族真君们扛不住了,顾不上丢不丢脸,纷纷往外钻,就怕慢一步,遭无妄之灾。
将进酒大笑了两声,骂道,“孬不孬啊,有本事再来啊。”
他话一转,“我们也快点出去吧,道爷要顶不住了。”
.....谁孬啊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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