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知加固能保证安全,花满楼地基为何不加固,林尚书这是要再次上演倒塌事件,坑害了谁吗?”杨乐夭厉声问道。
林琳不想被她兜进陷阱,一时暴跳如雷,也不管场合,怒喝道,“休要信口雌黄,随意污蔑,花满楼地基有没有加固岂是你一外行能看出的?”
杨乐夭冷笑,面向女皇深拜,“本侯是不懂,但总有懂的人,微臣恭请陛下派遣一位信得过的管事去,一看便知本侯是否信口雌黄!”
“你...你...”林琳满脸憋得通红,知今日怕不能善了,说话越发小心,“陛下,这花满楼刚刚动工,微臣还未能得空去走一遭,这不,正好见着侯爷,微臣想着陛下派侯爷过来,也是为了让其历练一番,花满楼正是眼下最好的练手机会,这才让侯爷去了工地。”
“花满楼如今是怎样的光景,微臣并不清楚,微臣只是想着派过去的都是工部的精英,必不敢做糊弄之事。”
“就算真如侯爷所说,有稍许不合理之处,也有补救之法,实在不必迁址,白白浪费大量银两人力,若再不能按时交工,微臣及工部众人就真的有罪了!”
杨乐夭冷眼看着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行为,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几句话将她摘得干净,又同时禀明利弊,自己再要强行迁址只怕困难重重。
“杨侯,林卿既然如此说,那必是可行的,你要是不放心,盯紧一点就是!”
女皇打了个哈欠,如此小事也拿到朝堂上来说,这杨家小娃比她老娘可差多了,女皇一时觉得索然无味。
杨乐夭知道女皇已心生不喜,但此时若不继续下去,便遂了他人愿,任自己跳入别人挖好的大坑。
“陛下,花满楼是为娇花会所建,关系着京中世家贵公子们的安危,哪怕有一丝隐患,也能酿成大祸,只有重新选址,方能一劳永逸!”
这朝堂上站着的大臣,哪家没有一两个公子,即使没有适龄的,也要为以后留条后路不是。
果然,待她说完,事不关己等着看好戏的众大臣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武将那边倒是有人憋不住了,站了出来,“陛下,还是换个地儿吧,安全!”
“是啊,是啊,换个地儿安全!”
“这都是些男娃,比不得我们皮糙肉厚,轻易伤不得!”
“是啊,是啊,这林尚书家没男娃,她不担心,我家可有两个呢......”
听到有人埋汰自己,林琳也没忍住,回怼了过去,“我怎么就不担心了,我没有,我,我亲戚家也有的啊......”
“你担心,那你怎么不同意换地儿,你是憋着坏呢吧你!”一武妇直接指着林琳鼻子骂道,“没事尽捣鼓些生孩子没□□的事,也不怕报应!”
“你,你,粗俗,粗俗不堪!”林琳被气的不轻,恨不得上去撕咬那人,但对方是个武妇,动手肯定自己吃亏,只能将气闷在心中,脸色越发潮红。
朝堂上渐渐嘈杂起来,女皇眯眼看着下面,眉间皱成深深的川形。
“行了,行了,都给朕闭嘴!”
“吵吵闹闹,你们还有一点朝廷大臣的样子吗?”
“不就是换址吗,杨侯,你说,你要换到何地?”
“陛下......”没想到女皇如此轻易就妥协了,想到背后的目的,林琳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可刚出声就被女皇的眼神吓住,不敢再言。
看女皇将视线转到自己身上,杨乐夭恭敬拜道,“微臣若得了陛下的准,午后便着手重新选址,一定选个让陛下,让十王爷,让各方都满意的地儿重建花满楼。”
她自己也知道,让各方满意根本不可能。
花满楼本就是为她设的一个陷阱,换了址,有人心中肯定不乐意,但其实,她只要让一人乐意就行了,那个人就是十王爷。
“那好,那......”女皇刚准备宣布,就被再次阻拦。
“陛下三思!”户部尚书从行列中站出。
“又有何事?”屡次被阻拦,女皇心里是很不爽。
就这么一件小事,被拿到朝堂上来议论,还讨论这么久,这么激烈,已实属不该,她不过就下个令,结果一个两个都来拦,到底谁是女皇。
“陛下,建花满楼的银两早已拨出,若现在贸然换址,势必需要大量钱财支持,微臣恳请陛下三思!”
“一个楼能废多少银两,也值得你拿上来说!”女皇怒火四溢。
户部尚书扛住女皇怒焰,一副发自肺腑的模样,说道,“陛下,之前杨侯去游牧族赈灾,国库尽出,如今新一轮的税收还未上缴,陛下,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杨乐夭感受着四周打量的眼神,心中爆粗,什么叫把天聊死,户部老婆子这样说,弄得她才像是那个亏空国库的人。
拜托,她也只是个跑腿的好不好!
这死老太婆不会也投靠了龙蔓吧,这太女人缘是有多差啊,简直就是个光杆司令!
杨乐夭偷眼瞥向左前方站着的太女,对方稳站如钟,连头发丝都没飘一下,心理素质也真够硬的。
“那,杨侯,花满楼的事情先放一放,户部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凑些出来......”女皇表情甚是憋屈。
“陛下!”林琳见缝插针,忙的喊道,“陛下,花满楼工事若是再耽搁,只怕是赶不上娇花会了!”
“那你说,你来说,该如何办?”这林琳今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屡次挑战她的女皇威严。
“陛下恕罪!”林琳擦了擦汗,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她哪敢轻易去触碰龙鳞啊。
“陛下,地质松软向来不为建筑首选,但也并非没有先例,先祖在时建的松鹤楼就是选了土质松软之地,如今四十年有余,仍矗立松泽湖畔,京中的贵女、公子们最爱在那儿举办诗会,喝茶对对子的!”
“是吗?”女皇看向杨乐夭,问道,“那杨侯意向如何?”
“微臣......”杨乐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花满楼本就是陷阱,若是松口,怕是后患无穷,但此时此事万万不能摊到明面上来讲,莫说现在都还只是猜测,就算是有实质证据,单单就涉及身份尊贵的皇女和朝中二品大员,一个不好,也会阴沟里翻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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