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双煞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余生喘不过气,只觉得大脑渐渐空白,脆弱的脖子要被他掐断似的。
她完全说不出话,本能地两只手使劲儿拉扯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大手,碰到的悉数是他暴起的青筋。
他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么凶狠的样子,远比他在外杀人的时候更暴虐。
两行滚烫的眼泪从少女的眼角流淌出来。
她以前只知道,他对她的死很难过。现在才知道,他原来一直承受不了她死去的这个事实,那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余生的双耳渐渐失聪,快要因缺氧昏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白止白洛春嫂的声音。
白止急忙地跑过来,拉着傅擎苍的手臂。“爷,这是夫人,您看清楚这是夫人!”
白洛刚从一号楼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爷,您这样会掐死夫人的,她已经缺氧了……”
春嫂大惊,骂道:“傅擎苍,你在干什么?阿茶和凌风去世了,你现在还要掐死好不容易喜欢上的妻子吗?她死了,你还能活下去吗?傅擎苍!”
妻子……
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涣散的视线聚集在一起,女孩模糊的容颜一点点变得清晰,印入他的眸子里。
他指尖一顿,即刻撤回了手。
少女的身体随着他撤回手的动作往下落,跌在七零八碎的花架上。
傅擎苍立马蹲下身揽住她的腰,视线在她腿上停留了一会儿。
少女白皙滑嫩的小腿上,被花盆碎片刺破,几条清晰的血痕布在上面。
第559章 他自责,差点把她掐死(二更)
盯着那处血痕看着,一向沉稳的他慌乱起来,往昔黑曜石般眸子中的深邃荡然无存。
“爷,宫少在来的路上,先把夫人抱回房间?”
傅擎苍恍恍惚惚地将她抱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踉跄的两步,倒在残留着花架木板碎片的墙面上。垂眸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呼吸滞了滞,提着一口气大步流星走去了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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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帝都大学。
宫斯寒将傅遗爱送到大门口,安慰:“不用太担心,阿苍哪会有什么事,只不过这件事有些麻烦,多花点时间就好……”
他的话还没说话,就接到白止十万火急的电话。
傅遗爱见他接通电话,脸色就变了,急忙地问:“是不是哥哥……”
“不是阿苍,是生生儿。我得赶快去一趟鸿园,白止说阿苍差点把生生儿掐死。”
“什么?!”和余清歌走在一起的余九渊路过他两,听闻这句话惊呼出声。三五步跑到傅遗爱身旁,“傅少爷对生儿不是很好吗?他怎么能掐她?还差点掐死……”
“不清楚。”宫斯寒回了她一句,而后揉了揉傅遗爱的手,“我去鸿园瞧瞧情况,你别担心。”
保时捷从路口呼啸离开。
余九渊望着宫斯寒的车尾好一会,才转过头一副公主脾气质问傅遗爱:“发生了什么?不会是因为爸爸在选举大会上的一句话,一句扑朔的话让傅少爷上了新闻头条,他就把气撒在生儿身上吧?”
余清歌将余九渊拉了回来,忙地和傅遗爱道歉。“不好意思,九渊姐心直口快的,傅小姐别当回事。”
余九渊被余清歌拉走,拉着进了学校大门。她一把甩开余清歌,“你往日不是很心疼生儿吗?刚刚没听宫斯寒说傅擎苍差点把她掐死了啊,也不知道你平日里的好心是不是装出来的!”
余九渊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余致远的电话,响了十几秒,电话通了。
没等余致远开口,她便急切地说:“爸爸,你去鸿园瞧瞧生儿好不好?我知道您从小到大不喜欢她,可是我现在喜欢她,傅擎苍差点把她掐死了,爸爸……”
“嘟”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爸爸?……爸爸?”
余九渊喊了两声,电话另一头都没有反应。她将手机从耳旁拿了下来,才发现余致远已经将电话挂了。
她将握了握手机,转身就要走。“我自己去鸿园!”
余清歌及时拉住她,“九渊姐,你进不去呀。爸爸和哥哥应该可以进去,你的话,他们可能不让……”
余九渊甩开她的手,将她猛地往后一推。“从你来我家那天,我就知道你是个白莲花,平日里就会装。真正有事的时候你怎么不护着生儿了?”
她要走,又被余清歌拉了回来。余清歌的脸色很明显变得冷淡,不慢不急地说:“这件事你插不了手,还是少操心。”
“别拉着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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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里。
两面落地窗帘拉开着,屋内光线充足。
余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本来身躯娇小,这么大的床,只有她一个人躺着,就显得她更小了,好像随便用力就能将她整个人掐碎。
宫斯寒正在给她输液,小心翼翼地将消肿化瘀的药抹在她已经青紫的脖子上。
宫斯寒将少女插着针孔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将被子盖好。一面做动作,一面轻声地说:“腿上被白瓷碎片刺伤的伤口浅,按时擦药一周就会好。生生儿的后脑勺被撞,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不过不要紧。”
“只不过……声带受损有些严重,可能半个月内说不出话,要完全好的话少说也得两个月。还有啊,她的情绪有点低沉,像是悲痛到某种境界一时间缓不过气,所以才会尸厥,产生短暂性的呼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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