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轮廓鲜明深刻的脸上,长且密的睫毛,在朦朦胧胧的一丝月华下,掩上一排阴影,阖上眼,完全沉浸在这亲密无间的交融之中。
海中泛舟,浪翻浪卷,情朝涌动。
这一息之间,除了她,一切,都与世隔绝。
浅尝辄止?
不可能的。
即使尝过一次又一次,二爷心想,她的味道,就是一辈子,他也不会腻了罢。
只这女人什么都不知,她自己于他,已经是……再难有人可以取代的了。
冰冷的尖锐,簪尖,无声息中,贴在了他的脖颈上,男人无声的一声叹息……饱含遗憾着,这女人啊,可真是冷情的很,
他喜欢她的模样,聪慧的、冷静的、愤怒的、娇俏的……什么样的,都是好的,都是他的,
一定要找出她有什么吸引他的,有什么优点,那恐怕他能说上三天三夜也是说不清的。
索性也不必去说,
不过只是因为,他心悦她罢了。
缓缓睁开眼,靠的太近,男人长且密的睫毛,轻轻从她的脸颊上,滑过,有些微痒,却无法触动她的心。
她睁着眼,手里的簪尖又往下压了压,脖颈的皮肤,弹性地向下凹陷。
男人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直勾勾地锁住近在咫尺的女人,清晰的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尖锐,他不动,只是那样凝视着她。
黑夜中,女人清淡的声音独独响起,如山中夜里的凉雾,清清凉凉,沁人心肺的那种入骨湿凉,
“想死,还是想活?”
吸一口,能呛得直咳嗽的凉丝丝的那种凉意,直往骨子里钻。
二爷的眼底,越发深邃,直直注视着女人的脸,盯着有小半盏茶的时间,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连凤丫不敢动,她的手,依旧握紧了簪柄,额头上,丝丝冷汗沁出。
这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大,即使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也足够她喝一壶的。
忽地,男人唇角滑过一丝嘲意,一闪即逝,二爷埋首重重压下,薄唇,狠狠地剥夺了那只惹他心烦的软唇。
连凤丫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敢!
他就不怕她手中的簪子刺下去吗!
这一次,却比先前还要疯狂地攫取……他疯了!
连凤丫手中的簪子向下压去,
尖锐的簪尖,终于刺破了那层皮肤,明明根本没有声音,她却好像听到簪尖刺入皮肤的那一声破裂声,
唇上的碾压,不曾停止分毫,这人继续着我行我素。
她的手,再往下压半分,不信他还敢继续我行我素不管不顾……她不信的是,这世上真有人不要命。
但……
连凤丫的手,很稳,微动,
那簪尖肉眼难以看到的幅度,又向着肉里钻去,
男人忽地不动了,他并不起身,唇贴着她的,只是,连凤丫再也没有察觉到唇上有所动静了。
就像是静止了,他就这样靠着她,额发垂下,遮住了那朦朦胧胧最后的一丝光,要不是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连凤丫几乎要以为,这人被她刺死了。
“起……”身……
“想死,还是想活?”黑夜中,男人的声音,在这一室寂静中,突兀地响起,也把连凤丫想说的话,挡住了,
二爷唇畔一丝嘲弄,这嘲弄却不像是对她,
“那一年,本座也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时隔许多年,本座没有想到,再听到这话,是从你口中而出……凤丫儿?”
连凤丫举簪的手,微抖。
她不知他说这话的含义,却从他说这话时起,心里却莫名一跳。
那一年,她身上寒热双毒发作,他问她,想死,还是想活,她说,想活。
于是,他出手救她。
她不知真假,他救她,真的只因为那一句“想活”?
不及细想,身上一轻,那人已经起身,一室寂静中,传来他低沉的轻笑:
“逗你玩儿的,县主怎么当真了。”
随着这话,那股心里无来由的压力,为之一松,连凤丫连呼吸都为之轻快了起来,她立即也飞快跳起,想往床下去,这人高大的身子,好死不死,挡住出路。
她带着警惕,端坐在最里侧,瞬间把自己和他拉开距离,眸子微眯:
“公子开玩笑的方式,真是别具一格。”她指的是,他对她所为的事情。连凤丫不无讽刺地道。
内室中,男人笑声慵懒,颇为无耻道:
“不是县主投怀送抱在先么?本座又不是柳下惠,美味当前,哪有错过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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