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愣:“惦记我?”
想起方才陈二的表情,温云卿眸中寒光一闪,随即温和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这里不安稳,山匪的老巢可能更安全些。”
相思似懂非懂地挠挠头,还是有些迟疑:“那军队……来了,咱们怎么办?”
“军队来了,山匪肯定顾不上咱们了。”温云卿安抚道。
方才陈二的眼神很赤|裸,如果温云卿没料错,今晚陈二肯定会再过来,即便二人现在离开,只怕也已被陈二盯上,情急之下,为了保护相思,温云卿想出了这个有些险的法子——为这些山匪治病,请他们庇护。
温云卿之所以敢行这险之又险的一步,还因西岭寨的山匪与别处不同,这些匪徒原也是正经的庄户,但西岭一带早年被一酷吏所掌,霸人田产,**人|妻女,这些庄户被逼到了极点,便联合在一起杀了那酷吏,尔后盘踞在西岭险山峻岭之中,做些劫道的买卖。但却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不曾平白害命,江湖上倒也稍有名气,又兼此时城中缺医少药,只要温云卿能医好几个山匪,博些感激和人情,倒不担心这帮山匪害他们二人。
两人本也是鸠占鹊巢,自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拿了两件换洗衣物,便同那两个山匪出了门。来到空无一人的街上,家家门户紧闭,那两个山匪闲极无聊,便说起这几日的事情来,显然并不在意身后这对兄妹听了什么机密去。
其中一个山匪长得矮胖,从怀里掏出个铸铜的小酒壶,咂了一口,递给身边的伙伴:“寨里这次可算是宰到了一头肥羊,韶州府是什么地方?可比咱们那地方富庶多了,抢了这一票,咱兄弟们可就有好几年的好日子了!”
瘦高的山匪接过酒壶,喝了一大口,很是赞同自己同伴的话:“可不是,兄弟们这两年都没劫到什么大财,这次算是逮着了。”
矮胖山匪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靠在温云卿怀中的相思,见她走得艰难,且又病着,便道:“出了这条巷子,就能坐车,你坚持坚持。”
温云卿十分感激地点头致意:“多些好汉了。”
矮胖山匪便不再理会二人,对旁边瘦高的山匪道:“但我有点不明白大哥的心思,前晚咱们攻进城里的时候,抓了个叫石褚的,这不识抬举的竟不肯加入咱们西岭寨,‘咔嚓’一刀剁了就是,何必好吃好喝供着?”
瘦高山匪看了他一眼,颇有些嫌弃之意:“大哥这是生了惜才之心,咱们攻进来的时候,好多胆小的灾民都逃命去了,只这个石褚不曾跑,可见他是有些孤胆的,几个兄弟打他一个,不但没能拿住他,反倒都吃了亏,就知他的拳脚功夫相当不错,恐怕咱们全寨也寻不出几个来。”
“那也不用这般客气地对他呀……”矮胖山匪嘟囔了一句:“要我说,就狠抽他一顿,看他到时还硬不硬气!”
瘦高山匪摇摇头,显然十分不赞同这只会使用暴力的伙伴。
说话间,四人到了巷口,矮胖山匪从墙边柳树上解下马车,四人便坐着马车往府衙方向去了。
第54章
温云卿二人在府衙后面一所小院里才安置下来,那矮胖山匪便领着几个人进了院子,他姓方,在家排行老三,山寨里的兄弟就都叫他方三哥。方三知道温云卿是大夫,倒也不客气,喘口气的功夫也不给,就带了几个生病的兄弟来。
此时温云卿已把相思安置在里间,便让几人在前厅坐了,又让人帮忙去寻了腕枕等什物来,然后一个个看过。两个外伤的人并无大碍,开了些外伤用药,又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十分稳妥了。
看完前两个,方三便知道温云卿确实没说谎,处理起伤口来十分熟练,便是他们这些时常自己包扎伤口的人看了,都瞠目结舌。
知温云卿是个可靠的,方三便把一直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兄弟推到了他面前,道:“温大夫,这是我王五兄弟,昨夜忽然发了病,忽冷忽热的,你快帮忙看看!”
那王五较为年轻,此时虽是夏天,却穿了一件厚重的羊皮袄,抖如筛糠,面皮惨白,分明是瘴疟的症状。温云卿先未言语,而是诚意十足地把望闻问切做了一整套,又细细把脉。
只是这把脉的时间着实有些长,别说王五脸色白,连方三和陪着来的几个山匪脸色都白了几分,小心试探:“温大夫……我兄弟没事吧?”
若是平日有病人这么问,温云卿肯定要好生安慰让他宽心,只是如今他想让山匪念他的好,便面色凝重地摇摇头,沉声道:“这位小兄弟是患了恶疟,已耽误了一日,有些……”
见温云卿吞吞吐吐,方三急急问道:“有些什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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