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璇玲懒得再同这一些人废话。
他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此刻大抵是处于出鞘的状态。
方才说了他们半天的人自动地缩了一缩脖子,有些扭扭捏捏地后退了,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龚昊岚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一张脸绷得死紧,仿佛全世界都惹了他似的。
走出老远,龚昊岚的步伐才慢下来,吸了一口气,转过头问她,“与他们不必多说。”
闵璇玲闷笑,“王爷是替我觉得不值啊。但是属下可是一个粗人,你让属下不动口,属下就直接动手了,倒时候王爷不又要责怪我吗?”
龚昊岚淡淡地说,“不会责怪你。”
闵璇玲笑了,“那王爷是要纵容属下吗?”
“……”龚昊岚自然不会回答问题,如果回答是就不太符合他以往的性格,如果回答不是又回伤闵璇玲的心,因此他理智的选择保持沉默,旋即又飞快转移了一个话题,“城中之状,依你看来,如何?”
闵璇玲挠了挠头,看了一下不远处已经散开的人,有些不太愉快地撇了撇嘴,“王爷,城中百姓对我们这些当兵的怨声载道的,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其实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如今城中口粮将绝,我们又打不跑他们,百姓有意见,也不算不正常。但这一群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智者都没有……”
闵璇玲又莫名嗤笑一声,“这是不是也跟陛下采取的愚民政策有关,如果让百姓们都多读一点书,他们也不会听风就是雨。”
龚昊岚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此事你都能想到他,你是对他有多大的仇怨?”
闵璇玲道,“谁让他这么针对你啊。”
也怪南梁帝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多疑,这种多疑在闵璇玲看来其实就是一种愚蠢,她压根就不知道他这么做意义何在,防着自己的儿子,又费尽心机地让自己儿子掺和进这一场漩涡,这次打仗,上一次瘟疫,再加上那一次使臣之事,桩桩件件,哪一件处理的像样的?哪一点像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全像是觉得自己的国家命太长了,玩命的药去弄死他。
愚民有什么用?让这一些刁民完全听候他的指令?那国家科举能科举出什么人才?虽然这个政策并非他所独有,但闵璇玲还是压制不住的恶心。
“走吧,再往前去看看。”龚昊岚笑了一笑,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面走。
前面的景象并不比他们之间经过的地方好看多少,面对那一些百姓或紧张或警惕的目光,闵璇玲越发烦闷,索性拉住他说道,“我们回去吧。”
龚昊岚无奈地说,“说要出来的是你,如今要走的也是你。”
“王爷,我们两个也是正常人,他们看我们的目光跟看猴子似的。”闵璇玲撇了撇嘴,强行扯着龚昊岚开始往回走,他也顺着她的意思,并不抵抗。
走了一半,龚昊岚突然停了下来,闵璇玲纳闷地转过身时,他便扯着她走到路边的摊子。
摊主诚惶诚恐地盯着他们两个看,含着几分探究地问道,“二位官爷,要买一些什么?”
龚昊岚地手指在一排簪子上划过,停留在了一根白玉簪之上,他将白玉簪挑出来,扭头问闵璇玲说,“喜欢吗?”
白玉簪雕工精致,末尾的地方雕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白兰花,是一款男女通用的发簪,店主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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