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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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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太夫人又夸了丫鬟一句:“你做的对。等一下我让人赏你,以后也要仔细一些,多劝着何姨娘,别留了剪子一类的东西在她院子里。”

丫鬟听着面带高兴,屈膝谢恩。

朱太夫人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夫人呢?可有去探望何姨娘。”

丫鬟摇了摇头,回道:“不曾,夫人今早就叫马房安排了车马,好似去了巩昌侯府。”

朱太夫人面露不悦。

过了一会,她又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道:“罢了,我去看看何姨娘吧。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才好。”

而此时,程观音站在巩昌侯府中,听着巩昌侯府的丫鬟一个一个围着她劝道:“广平侯夫人,您还是在花厅坐一坐吧,容奴婢先禀报夫人一声。”

然后巩昌侯夫人匆匆的赶来,看见她,笑着道:“哟,是广平侯夫人,怎么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语气怠慢疏离,并没有该有的客气。

巩昌侯夫人是个大圆脸,面相柔和。少时她来永安侯府向观月提亲,程观音第一次见到她时还觉得慈眉善目。

她还记得她那时曾亲近的拉着她的手用所有的溢美之词来赞美她,所以此时她的嘴脸便让她觉得厌恶。

程观音看着她笑了笑,道:“我想见我姐姐,昨日也是让人来跟姐姐说了的,怎么,难道我要见自己的姐姐,还要专门给您下张帖子不成?”

巩昌侯府人笑道:“看来广平侯府的规矩跟我们巩昌侯府不一样,像是我们府上,比如我,就是回自己的娘家,也是要先下张帖子给娘家的,免得让主人家没有准备。”

程观音看着她笑了笑,道:“那既然我现在来都来了,我想要见我姐姐,夫人让不让见呢?”

巩昌侯夫人道:“广平侯夫人想见观月,那又有什么不成的。”说着拿帕子擦了擦眼,故作伤心道:“说起来我还想请你多劝着点观月,茗哥儿死了,我们大家都伤心,难道我这个做祖母的不如她伤心。但是伤心归伤心,日子还要过。她也别整日这样抑郁难解的,让人见了心里心疼。”

她放下帕子,又道:“我跟世子说了,她要是实在伤心,便将萍哥儿抱到她屋里去养,就当做是她生的,记在她的名下。有了孩子她也算有了寄托,以后孩子长大了,一样孝顺她。”

观音只觉得生气,看着巩昌侯夫人,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发抖。

程观月对曹祁把得严,在萍哥儿之前,屋里没一个妾室生出孩子来。直到她父亲姨娘失势,曹祁和巩昌侯夫人将青姨娘和四岁的萍哥儿从外面接了回来,程观月才知道,原来曹祁这么多年不仅在外面置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庶子。

而茗哥儿之所以会落水而亡,听丫鬟们说,正是因为茗哥儿和萍哥儿在花园里起了争执,双双落水。大冷的冬天,丫鬟小厮们先将萍哥儿救了上来,茗哥儿慢了一步,却永远都没有再醒过来。

巩昌侯夫人并不看她,转身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带广平侯夫人去夫人的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vip章节锁不了,跟前面内容是对不上的,在我将新内容换上去之前,建议大家别看先啊。

☆、第 3 章

第三章

程观月的院子里。

遍地可见的都是一片荒凉,连庭院里的那颗石榴树都呈现出一片枯枝败落之色。明明是春天,但地上却遍地落叶,看不到半点的生气。

丫鬟懒散而懈怠的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神色恹恹,显得不耐烦。

观音还记得一年多前进来这个院子的时候,那时候石榴树上长满了石榴,籽粒外露,树下种着观月喜欢的牡丹花,调皮的茗哥儿跑到花丛里,笑嘻嘻的将牡丹花拔了下来,然后得意的对着观月小。

观月眉毛一扬,指着茗哥儿气哼哼的道:“你再拔我的花,小心我把你埋进去,给我的花做肥料。”

然后茗哥儿笑嘻嘻的跑过来躲在她身后,道:“小姨,救命。”

那时候无论是花草景物还是人都那样的鲜活和热烈,而不过一年的时间,这个院子却已经败落至此。

观音走进屋子。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程观月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心如死灰。一副身躯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睛凹陷进去,大大的眼珠子凸出来,锁骨突兀的耸立肩膀和脖颈之间。

她和观月长得都像俞姨娘,所以容貌倾城,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观音几乎认不出这是她曾经那个鲜活张扬爱漂亮的姐姐。

大约是看到她进来,她扶着丫鬟的手坐起来,脸色苍白,有些艰难的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观音有些泪眼模糊,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才将氤氲在眼眶里的湿润倒流了回去,然后也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坐到她的床边。

观月拿起她的手握了握,然后声音虚弱的道:“廋了。”

观音摇了摇头,然后问她道:“姐姐还好吗?”

观月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床角的琉璃宫灯,有些晃神。

观音握了握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冰冷冷的。

她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仿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然后她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少温度。

有温热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流出来,划过脸颊,最终掉落在绣着鸳鸯并蒂的锦被上。

观音沙哑着声音道:“姐姐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接姐姐出去。”

观月将脸重新转回来,将目光重新回到观音的脸上,仿佛还有些想不清状况,顿了一下,才有些迟钝的拿起帕子,替观音擦了擦眼泪,又摇了摇头,然后才道:“不了,姐姐大概是要死了。”

观音小声哭道:“姐姐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姐姐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姐姐出去,以后会好的,以后我们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观月的眼睛也有泪光泛起,眼神无光,声音悲凉的道:“观音,我这几日总想起茗哥儿,他说他好冷,姐姐想下去陪他。还有姨娘,我总想起她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帮她,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她衣服上的血好红啊。她活着的时候我总惹她生气,姐姐去跟她道歉去。”

观音拼命的摇头,双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眼睛看着她:“姐姐,姨娘想让你活着,她想让你活着,还有茗哥儿也是,她一定想看到你活着。”

观月将头靠在床头上,面如死灰,泪珠挂在睫毛上,仿佛随时都能掉落下来。

她道:“我一直在想,我以前害了很多人,所以老天带走茗哥儿,大约就是对我的报应。”曹祁生性风流,死在她手里的妾室、丫头不知凡几,还有那些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可是有时候我又想,我不害她们,她们就会来害我,我只是想自保而已。如果一定要有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要带走我的茗哥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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