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么多年来从来都看不上我，可是你曲清尘又比我高贵到哪儿去？”谭婧突然咧开嘴凄然笑出声来，她手术过后的眉眼与以前的曲清尘一模一样，这么一笑开，还真是有了几分曲清尘当年那股子妩媚的味道，看的连曲清尘本尊都微微失了神。

谭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到最后变得越来越骇人。她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眼角与瞳仁一起红起来，干玫瑰般微醺的朱红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处，鲜艳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曲清尘被她这几句再明显不过的挑衅搅得心神不宁，登时火气就爬上了脑门，下一秒钟她没再犹豫，猛地向前一步就来到了谭婧面前，两张脸之间只隔了不过咫尺距离。

四目对视，谭婧突然觉得有些苍凉，又有些好笑，她慢慢抬起手来指着曲清尘的鼻尖道，“以前我是长这个样子的呢。”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方向，“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说的十分平静，语气淡的像凉白开一样，曲清尘却是听得毛骨悚然，抓住谭婧的衣领怒吼出声，“别说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谭婧仍咯咯地笑，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眼前这个暴怒的女人，她只是端详着眼前这张曾经十分熟悉的面孔，笑得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为什么呢？为什么呀？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这个诡异的语气和表情让曲清尘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和恐慌，脊背上没由来地竖起了一排汗毛。

她膝盖处不自觉地一软，浑身力气松懈下来，眼神中的惊惧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但谭婧还是看到了，看到之后笑得一双眉眼全弯起来，两片薄唇轻轻一碰，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曲清尘听不清。

曲清尘狠狠地抓住谭婧单薄的肩膀，十根锋利的指甲全没入她皮肉之中，“你说什么？说清楚！给我说清楚！”

谭婧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身体使劲上下摇晃，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悦，面上的笑意始终是在一点点加深的。

随着身子被曲清尘前后晃动，她原本松松的绾在脑后的长发也散乱开来，胡乱地披散在肩膀上，再搭配上她眼角那异常的嫣红和颗颗泪水，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地狱下面爬上来的恶鬼一样阴森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