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秘书听出自家老板语气明显不虞，突然就很后悔手贱打这个电话，但木已成舟，现在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她忐忑了几秒钟之后还是开了口，“老板，底下人问电影的首映礼还要照常举行吗？”

说起来这事秘书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老板对这部电影十分上心，甚至不惜花大价钱去买来好剧本，又安排了最好的摄制组和后期制作人员，怎么到了真的全部都做好之后又变卦了？

好好的档期硬是往后推了一个月，而且老板也就只是下了这样的指令，并没有解释是什么原因。

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史无前例，且太过不寻常。

底下人都是硬着头皮在执行命令，同时不停地和各种人解释交涉。

但即使他们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网上的叫骂声仍是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还有很多虚假的猜测和舆论冒了出来，底下人都是硬生生顶到了今天，眼看着好不容易挨过了一个月，自家公司这位大老板却又突然在公司例会上幽幽地提了一句，要不要再修改一下档期。

底下人回去之后噗啊噗地吐了三升血，最终还是决定以下犯上，来打探一下到底这话只是他随口一说还是认真了，如果认真了那可一定要把他这个想法打回去啊！他们可是再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了。

顾北华沉默了一会儿，半张脸被走廊墙壁投射过来的阴影遮住，表情晦明不清。

那边秘书被他这个缄默的无声回答弄得有点慌，犹犹豫豫地说，“呃，要不我就告诉他们......按您原来说的办？”

“不用了。”顾北华清冷的声音传来，“就明天，不用改。”

“好。”秘书如获大赦，等待顾北华挂掉了电话之后赶紧去向底下的人报告这个好消息。本来还以为可能要费一番口舌呢，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

顾北华看着手机屏幕一寸寸黯淡下去，然后突然跳动了一下，彻底变成深黑色。他皱起眉头，觉得有点儿烦躁。

刚才秘书虽然没吭声，但她打这个电话到底是想说什么顾北华心里还是很明白的。说起来也是，这电影刚开始宣传的时候就以优秀的编剧和强大的制作团队得到了一致热烈的期待，但档期却被他擅作主张地一改再改，就连有些受众也开始不买账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这电影怕是要凉，到时候曲清尘顶着谭婧的身份想要复出估计也没原来预想的那么容易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整个公司的主心骨，这是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和精力才打下来的江山，他不能再这么凭着幻想和臆断做出任何不利于公司的决策了。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谭婧那天突然就能动了，理论上她身体还没有恢复正常，且在那之后他也回去查看过了，谭婧确实是只能说话而已，全身上下她能够自由支配的也就剩那么两张嘴皮子了。难道说当时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做出了那样的应激反应？

想到这里，顾北华用力地闭了一下眼，强迫自己将大脑里那些想法全往出赶。不，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事实是她伤了曲清尘，且实打实地影响到了这次电影的上映，这种过错根本就是不能被原谅的！

那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