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柔噎了一下，声音微不可查地虚弱下去一大截，“就是这样的。”顿了一会儿之后，她似乎是害怕顾清巍不相信，又加了一句话，“我没有说谎，这是真的！”

顾清巍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看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他抿了抿唇，万般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柔姨，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任凭顾北华伤害你，却就是不肯告诉我呢？”

宋冬柔脸色苍白，柳叶般纤细而秀气的两条眉毛全扭曲成了疙瘩，她很是较真地辩解道，“我不是都说了吗，你爸爸他没伤害我，这伤......”

顾清巍没耐心听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着一样的谎话，索性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今天我去找薛云岚了。”

闻声，宋冬柔的脸色陡然变了。那一瞬间，顾清巍在她眼睛里看见了天地开裂，山河破碎，所有繁盛的锦绣光景全化作了灰飞烟灭。

顾清巍用力扯着唇角往上扬，面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两行冰凉。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猜猜我是在哪找到她的？”

他脸上挂着泪水，唇角却依然含着笑意，看起来骇人至极。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宋冬柔，眼底盛满了深沉的悲伤。

宋冬柔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即就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声线颤抖得厉害，“别说了。”

顾清巍笑得惨然，肩膀轻微颤抖起来，并不理会她的劝阻，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她住在顾北华名下的一幢别墅里，就在郊外，很难找，我费了好大劲呢。”

宋冬柔面色惨白，如同鬼魅，一个多余的字也说不出来。

“柔姨，你知道吗？那幢别墅可好看，门前种的全是花，五颜六色的，红的屋檐白的墙壁，就像是......就像是一个......家。”顾清巍说的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像无形的重锤一样一下一下敲打在宋冬柔心尖最柔软的那块位置上。

顾清巍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痛苦地说，“柔姨，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愿意看清楚事实真相吗？顾北华他根本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