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全然没了平日的活跃，像一条被霜打了的茄子，恹恹地靠在墙壁上，修长的身形像一株歪斜的竹子。

萧景琰走到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身旁，无声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就往门外走。

这动作旁人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也很正常，但萧景夜却是再熟悉不过。

从小到大，萧景琰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与萧战差不了多少，真正做到了长兄如父。

每每他要有什么话想和萧景夜单独说的时候，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从小到大，现在眼看着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习惯性的动作却没有发生过分毫改变。

走到门外之后，萧景琰步履不停，一直走到了这条走廊尽头的地方，在窗户边站定。

萧景夜跟过去，低着头叫了一声，“大哥。”

“别这么叫我。”萧景琰淡淡地直接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受不起。”

说着，他手伸到口袋里去摸了个烟盒出来，动作生疏而笨拙地从里面摸出了一根新鲜的烟凑到嘴边，又掏出来个打火机点上。

烟头上暴露出来的烟草碎末跳跃起了猩红火光的瞬间，他立即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浑浊的烟雾悉数钻进他肺里，走了一个来回之后又从鼻息中慢慢散出来。

他已经很久不碰烟，萧景夜知道，应该是从他去当兵那时候开始，就彻底断了吸烟的习惯。

结实强劲的肺部被这许多年未曾接触过的刺激性气味狠狠地激了一下，身体先思维一步率先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一口浓烟还没来得及吐完，萧景琰就反手扶住了墙壁，开始闷着嗓子无声地咳嗽起来。

他脊背微微弯曲下去了一点，一双眼睛很快变得猩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