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证？

可你又能保证什么呢？

就算是钉子在墙上钉过之后又被拔下来，也还是会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凭什么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像将一个人心上的伤口抚平到看不出一点痕迹？

心里有万丈波浪在此起彼伏地翻涌，但她面上却没有一点表情。

给她洗完澡擦干，又重新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穆云深反手从抽屉里掏出药酒，慢慢地擦在她肿起来的脚踝上，然后一下一下地慢慢揉着。

唐笑耷拉着眼皮，眼神没有一点光泽，瞳孔失了焦距，暗淡地盯着自己那只受了伤的脚踝看。

穆云深望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踝，心疼不已，简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一时间动作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小心翼翼。

他捧着唐笑的一只脚，一边揉一边轻轻哄，“乖，不揉一揉明天疼的会更厉害，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

药酒慢慢地生了效，唐笑觉得皮骨相连的地方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注入，疼痛感很快地就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他把她的脚放下，自己迅速地洗了个澡，将脏衣服丢进脏衣篮里面，猫着腰上床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穆云深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溢满了说不出的哀伤。

他慢腾腾地磨蹭过去，小心翼翼地攀住唐笑的肩膀，修长的手臂越过她纤细的锁骨，若有若无地搭在她雪白的肩头。

“笑笑，你睡着了吗？”

唐笑没有回答，躺着的动作一动不动，呼吸声极轻，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就觉察不到。

穆云深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天......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只是找不到你，有点儿着急了，而且后来你还是被阿哲送回来的，我一看见他背着你，我就......”

他咬了一下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我就受不了。”

唐笑背对着他，眼皮微微往上一抬，面上一派风平浪静。

“笑笑，对不起，对不起......”

他攀着她的肩胛骨，指尖的温度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烫的有些吓人。

一向自诩伶牙俐齿的他，此时此刻却没了半点办法，嘴上连半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就这样笨拙地试图辩解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