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君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莞尔道，“唐小姐，我对你之前的作品也略有些了解，看得出来你很有天分。”

唐笑愣了半天才大着舌头说，“没有没有，老师您过誉了。”

“谦虚是美德，但也不要过度谦虚，我们还没见面的时候深也是这么向我介绍你的。”宋婉君抬眼看过来，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上下开合。

“还有，我最近手头正好有个案子，设计部改了几次，我觉得效果都不太好，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愿意试一试吗？”

她这清清淡淡的语气如同在说“待会一起去喝一杯咖啡”一类的日常琐事，而非公司内部事务。

她这么说，不就相当于是主动将stella的设计稿送到了自己面前，甚至能让自己拥有修改它的权利？

幸福从天而降，来的太过突然，唐笑心跳如鼓，脑中空白了片刻，成群结队的烟花排着队哗啦啦地招摇过市。

“可我不是stella的员工，这么做真的可以吗？老……”顿了片刻，到了嘴边的话在牙关后面又转了个圈，“……宋总。”

她自觉这话说的还算谨慎妥帖，耳边却传来宋婉君“噗嗤”一声笑，“我年龄是比你大些，但应该还不至于太老吧，唐小姐，老宋这个称呼很有趣，但我个人不太喜欢。”

唐笑一磕巴，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解释，“不是的，宋总，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失得罪，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你这孩子倒是个实心眼，深要是能学到你半点风度就好了。”宋婉君轻笑，“不过你还是不要改口了，突然这么叫我，我不太习惯。”

她声音不大，语气也并没有十分严厉，却自带一股强大的说服力，于是唐笑赶紧改口叫了一声，“老师。”

“嗯。”宋婉君微微颔首，“走吧，里面还有很多作品我都很喜欢，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唐小姐，请。”

前辈都这样说了，唐笑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跟上去，“您叫我唐笑就好。”

两人又逛了大半圈，一路上宋婉君断断续续地挑了几幅画询问唐笑的感受，唐笑也按着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单从宋婉君的面色来看，这几句话不说回答的多么精妙独到，起码没有踩到她的逆鳞。

结束之后穆云深和唐笑一起送宋婉君上车。

前来接她的黑色汽车停在美术馆门前，从前座上下来一个男人为宋婉君开门。

她冲着两人微微笑了一下，道了声再见便转身要走，唐笑望着她已经钻进去了小半个身子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

“老师，那个设计稿让我来看真的没关系吗？我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