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吗？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已经有了爱的人了，他有妻子有儿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娶你，答应你只是因为他要出树林。你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能会伤害到他妻子的危险品罢了。”

屠岸的话，残忍而又真实，一字一句皆是如同利刃一般，戳进了颂挽的心里，却是让颂挽不得不承认，屠岸说的，都是对的。

曾经的七七，嫉妒心重，自以为是。跟着萧兮和萧颂等人出来之后，就觉得自己还是跟在树林里头的时候一样，任性妄为，随意杀人。

她没有人命的概念，还是屠岸将她救出来之后告诉她，不能随意杀人，控制自己的嗜杀欲。她已经慢慢变了呀，已经慢慢的，学会控制自己了。

用淡漠掩藏内心的恶魔，用不在意麻痹自己。为什么他们不给她一个机会，给她一点时间，一个机会，让她变好？

为什么师傅要那样离开？为什么要把自己托付给萧颂，托付给一个错的人？颂挽愣愣的，表情未变，但是眼中，却开始簌簌的流下了眼泪。

红红的眼圈，还有簌簌不止的眼泪，终于将屠岸给软化了，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我不知道你的从前，但是我也觉得，萧颂没有错。”

颂挽抬起头，眼含泪水的看着他，眼中是明显的奇怪。

“因为容忍，只会留给自己爱的人，对于不爱的人，不管是什么都是无关紧要，若是他还会伤害到自己爱的人，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在这一点上，我佩服萧颂。”屠岸揽着颂挽的肩膀，淡淡说道。

颂挽看着，明显是愣住了，垂下了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说了这么多，屠岸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期望。

若是颂挽，听了他的话，会不会就放弃报仇，就会这样，留在他身边了。期望与心中美好的期望，屠岸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你还想去找萧颂，报仇吗？”

闻言，颂挽微微抬起了头：“我不报仇了！”屠岸闻言大喜，眉眼都带上了笑意，惊喜的看着颂挽。

“但我还是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问一问，既然没有这个心，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个条件，我要去看看，那个被他放在心上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绝色，我想要......给我师傅，一个交代。”

屠岸的眼睛又慢慢暗了下来，看着颂挽的眼睛，慢慢向着其他方向移开。

“你就不能，你就不能把他们全都忘了，留在我身边吗？”屠岸的声音很轻，还想在呢喃一般，要不是颂挽是习武之人，耳力甚佳，恐怕这会儿，还真的是听不见屠岸在说什么。

屠岸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给了颂挽这么多温暖的人，也是第一个，告诉颂挽什么是爱的人，在这样的屠岸面前，颂挽真的说不出什么狠戾的话。

沉默了良久，颂挽才抬起头，看着雪后明亮的天边，声音浅淡，神情邈远：“或许，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当我已经凝固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