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白端领他来见着琉璃的时候,他就已经对白端下了蛊,这蛊叫心引,只要这白端有别的心思,心引就会引导他朝着某个方向行走。
只要三天,不出意外,这个白端,就会为他所用,其实,他不过是提前诱发了他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的某些意识。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墨秋在这边进行的顺利,谁也没发现白端有什么异样,就连白端自己都不知,只是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容易犯困。
或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夏日容易犯困。
墨府
玄凌没想到,她第一次到墨家,会是如今这样的情形。
“愣着干嘛呢,快给郡主端过去。”一时分神,没听到妆台前喜娘的传唤。
帝色胳膊撞了一下玄凌,声音也大了些,心里却默默叹气,家主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能发呆。
她口上不敬,想必家主能理解...
玄凌是负责端妆盘的,正好端的是耳饰盼,里面耳环各式各样的都有,精致贵重,端着朝妆台走去,这还是头一回伺候人,也是不错的体验。
这宫女...怎么走起路来,比公主小姐还...有气势?
这哪是来伺候人的,帝色扶额低头,家主,配合点啊,你这一个不小心,就霸气侧漏...很危险的。
好在,今天的主角是墨铃玉,大家也就没过多去研究这宫女了,只是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郡主,看看哪一对好看?”喜娘拿着一对对耳环在墨铃玉耳垂处笔画。
墨铃玉显然对这个没多大兴趣,就连自己亲自去打造的一套鲛珠饰面她都只是看了两眼,就随便喜娘折腾。
“就这吧。”终于回应了一句,喜娘立刻乐的将手中耳环穿入对方耳洞中,“郡主可真是漂亮。”
墨铃玉没什么表情,只轻说了一个赏字,眼睛却看都没看镜子,左手一直落在右手手腕上,不时的转动手腕上的镯子。
她总觉得,娘当时话里有话,她掐她手心一定是故意的,绝非无心之过,娘到底什么意思,开始,她也以为是镯子有问题。
四下无人时,她悄悄琢磨细看了半天,没有发现问题,就是一只水头很好的玉镯罢了。
她没发现,可玄凌一眼就瞧出异样了,没办法,这墨小姐明儿就要上花轿,入宫当皇后了,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定是心里有事,这顺着他目光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墨家,果然个个不简单,这镯子可是红冰种,从颜色来看,应该是佩戴了很多年的老物件了,这种绿中泛着一点红光的冰种翡翠玉,世间罕见,能做成镯子的,更是难寻,不过,这镯子的珍贵之处,还不在这原料上,而是镯子上的那几道雕花。
微雕!
她竟然在这看到了微雕,若不是天机仔细给她讲解过,她又极有领悟力,恐怕现在也是见面不识。
再瞧这大小姐一副宝贝的样子,隐约还有些心思,目测是与这镯子有关,想到这,目色微动,手上一滑,端着的盘子险些落地,一旁几个梳妆的喜娘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端个盘子都端不稳,险些碰到郡主,你...”喜娘正要发难。
“罢了,大喜的日子。”墨铃玉回过神,皱眉望了喜娘一样,不喜她的唠唠叨叨。看完又转向玄凌,“你也仔细些当差。”
“是,一时看呆了,小姐很漂亮,那个镯子也好看。”
天!帝色一旁和阿花心脏都要纠上了,家主她做什么...她不说话望那一站,自然流露出的气势,都快将人家新娘子给压下去了,这一开口,这口吻...那有作为宫女的半分卑微...
就说吧,让家主扮宫女,不靠谱...
墨铃玉却并未发现,因为心思暂时不在此,又听的玄凌说镯子好看,顿时眉头舒展,抬手轻轻摸着镯子,浅笑道:“自然好看,这是母妃给的。”
是母妃的贴身之物,在出嫁之前,她总算能释怀了,这些年,她一直在想,她母妃是不是不喜她这个女儿。
如今,她知道,母妃并不是不喜欢她,可能只是因为,她是父王的女儿,她姓墨。
旁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母妃其实,一直都不喜欢父王,甚至,厌恶。
从小,她就知道,她只是谁也不告诉。
她不怪母妃,母妃是个女人,她也是个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后院莺莺燕燕,新人不断,如何能喜欢?
母妃能隐忍这么多年,已是不易了,这墨王府的墨夫人,她母妃或许从未稀罕过。
“你,帮我梳妆,其他人出去吧。”墨铃玉眼神落在玄凌身上,因为她说了一句让她开心的话。
喜娘面面相觑,这不合规矩,这丫头一看就是个不懂规矩的,哪能让她伺候郡主,郡主何其尊贵。
“怎么,我说的话,听不懂?”到底是大家千家,嫡出的小姐,自小金玉贵养,又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耳语目染,这拿出架势来,还真的又几分让人害怕的。
其他的下人早就退了出去,几个喜娘互看了一眼,也只好慢吞吞退了出去,不敢在说什么。
炎火的规矩,梳妆这一天,不到入夜梳妆晚辈,亲朋是不能来添装的,而新娘的娘亲,更不会来,直到第二天,新年出嫁时,去给双亲磕头,母女这才能见面,否则,就是不吉利。
屋子里,只剩下玄凌和墨铃玉,玄凌放下手中盘子,拿着梳子站在墨铃玉身后,这....她不会。
“不会?”墨铃玉或许一时不察,但不会眼力差到这个地步。
这个宫女,眼里没有恭敬,身不弯,腿不屈,更不知什么是惧,她刚才厉声轻语,她竟纹丝不动。
“不会!”这着实有些为难她,她到不介意帮她梳个头,毕竟现在,形势所逼啊,只是,真不会啊。
墨铃玉突然捂嘴噗嗤一笑,“说吧,你是哪个院子里派来的?还是别的地方来的?”这般诚实的细作,对方怎么用的下手?
谁派她来的?摸了摸鼻子,露馅了?额...罢了,都是聪明人,不绕弯子了,“宫里...”不绕弯子,总的有个来处,总不能说自己是帝玄凌吧?
她怕吓着人家新娘子,她想,墨家人,应该是都听说过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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