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愈愕然:订亲?他与周暄之事目前并未能成啊?林樾蓉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心里想着,他口中说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曾订亲来着?”
——莫非,她此刻还关注着他?她对他仍不能忘情?这个想法教他的心砰砰直跳。明知道不应该,然一时半会儿,他却消不了念头。
林樾蓉一愣,以她对宋愈的了解,宋愈断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的。那么真相只能是宋愈真的还未订亲。甚至可以说,不但没订亲,连议亲都不曾。
怎么可能?明明这个时候,他该和周家订亲了啊!她记得她还因为打听到此事,大病一场。怎么会没有呢?
她心中一凛,暗想,莫非是因为她重生了的缘故?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啊!
前世,她得知宋家和周家订亲一事,大病一场,心里发狠,暗忖着做不了他的妻子,就干脆做他继母,她不快活,也不能叫他和那姓周的快活。故此,她设计与泾阳侯有肌肤之亲,迫得泾阳侯不得不娶了她。终是心愿得逞,进了宋家的门,处处与周暄作对……
可是,她重生归来,除了与周暄往来,她并未与宋家任何人接触啊。若真是因她之故,教宋愈夫妇这一世也不得周全,那她的罪责就大了。
——这辈子,她想做好人的,她想成全,想弥补的。
林樾蓉微微一笑:“是吗?那兴许是我听错了。”
她暗暗思忖,也许她得帮忙把他们夫妻的姻缘引到正轨上去,也算是她对他们的补偿吧。
经林樾蓉一提醒,宋愈想起婚约未能定下,有点烦躁。算起来,他回来也有半年了,可他除了改变周暄落水这一事件之外,什么都没做到,甚至连原本该定下的亲事,也没能成。
两人虽未言明,但都不约而同在心里计较着如何促成这桩婚事。
而这一切,周暄丝毫不知。她翻阅了路征使人送来的游记,又为祖母高氏的寿辰发愁呢。
高氏是父亲周恕的嫡母,将父亲抚养长大。父亲对她极为敬重。
高氏生辰将近,作为孙女,周暄自然要尽心准备贺礼。
只是她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一个有新意的来。
连翘建议:“要不,姑娘抄部佛经?”
周暄摇头,祖母从不念佛,送佛经做什么?
“姑娘也绣个屏风?”
周暄又是摇头:“不了。”她知道,周一柱、周一弦那对双胞胎就是要合绣屏风。
而且,去年表姐陈苑献给高氏的也是屏风。祖母房里,哪里摆得下那么多?
杨氏知道她为此事发愁,笑道:“哎呦,我当是什么?这也值得你愁?你祖母哪里就缺你们那点寿礼了?不过是心意罢了。”
这道理周暄也明白,她琢磨着祖母一生不曾出过京城,恰好她刚看了游记。不如,就依着书中所言,画一画各地风光?
她幼时学过绘画,虽不敢自夸精通,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她备了纸墨,每日埋头绘画。
画各地风光,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是个简单事儿。她许久闭门不出,连有人邀请她做客,她也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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