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被煞到了,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她忽然觉得,他还是不要真心笑地好,之前的面无表情和冷笑都比这个笑容让她来得适应。
再联想他对她的照顾,对她那些包容和好,其实,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酷,做事挺有原则的。
不然,童别、宋飞他们也不会对他那么忠心,是不?
“那个女秘书……”
“辞了。”傅时卿说,“没意见了吧?”
南夏说:“以后不准用‘女’秘书。”
傅时卿笑,眼底是包容的宠溺:“好好好,以后不用女秘书。”
“开始吧。”她转头对那荷官说。
要换了旁人,是不会等客人开口再开场的,可他是傅时卿。之前那荷官一直都是很淡然的,此刻竟对他微微颔首:“好的,先生。”
□□推动了,指针再一次飞快地旋转起来。
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南夏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指针,连他靠过来都没有察觉到。
等她意识到时,他在她耳边问她:“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他鼻息间的热气拂过她的耳畔,有些瘙痒。南夏不喜欢这种感觉,把头侧开,很煞风景地说:“我要是知道,就把把赢了。”
傅时卿轻笑,不知是笑她的实诚,还是笑她的直率烂漫。
南夏跟他也算亲密了,可还是不大自在大庭广众下被他这么看着,抓了把筹码就叠在了掌心里。
指针停了,不偏不倚停在红□□域,几乎都没怎么偏移。
南夏乐了,猛地一拍手:“你输了!”
本想嘲他两句,回头却见他微笑自若地望着自己,反倒弄得她不好意思起来了。她低头甩了甩筹码,说:“还要继续吗?您今个儿的运气,好像不大好啊?”
“别人赌钱,是为了赢钱,可我不是。”
南夏抬头:“……那是为了什么?”
他把手里剩下的一叠筹码在她面前扬了扬,随手扔到桌上——还是黑□□域:“千金难买我高兴。”
“……”
这一次,□□还是停在红色指针上。之后他又下了一次,还是坚持黑色。一连三次,他输得精光。
南夏忽然有点同情他了:“有时候,凡事不能那么固执。”
“南小姐,要不你来试试?”傅时卿从侍者的托盘里接了一沓过来,递给她。
“输了可不赖我?”
“我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吗?”
南夏笑,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
她先是观察了一下□□,又侧过头观察了一下指针,盯着桌面研究了很久,荷官都有些不耐了,才把筹码押到了黑□□域。
她好像是有那么几分运气的,之前他押了三次都是红色,这一次,却是黑色。
南夏跳起来,回头激动地和他抱在一起。
“赢了,我赢了!”她恨不能捶胸顿足,恨不能大声喊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之前积郁了许久的郁闷之气,这一刻终于一扫而光。
冷静下来后,她却发现自己还紧紧抱住他,双手搭在他宽阔平展的肩上。
傅时卿也低头看着她。
他微笑时也是极为冷静的,有种漠离自持的气度,不管再喜悦,也不会过于忘形。南夏忽然想起一句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她脸色有点尴尬,但是,眸子却很明亮。心里有种冲动,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回头,又若无其事笑嘻嘻地看□□去了。
傅时卿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而过,转身接了些筹码过来,递给她,“再来一把?”
南夏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看着他清冽的眼睛。
“不敢?”
他看着还是那么冷静,可眉宇间又有几分戏谑,实打实的挑衅。甭管是不是激她,她的好胜心都上来了,一把夺过。
这次她都没犹豫,全部押在了黑□□域。
“不用再想一想?”傅时卿走到她身后,好心地提醒她,“这是2600万的筹码,输了,卖了你都不够哦,宝宝。”
他的嗓音低沉柔和,有种莫名温柔的错觉。
她没有胡思乱想,可他靠得太近了,背脊本能地僵硬了一下,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脖颈蔓延到神经末梢。
南夏有些羞恼,反唇相讥:“你不是说,输了算你,赢了才算我的吗?”
傅时卿轻笑,似乎是笑她太会精打细算,不过没再逗弄她。
南夏好像是上帝的宠儿,所有的幸运都站在了她这边,这盘全胜。
她把筹码捞到自己怀里,得意忘形地跳起来,转身和路过的一个陌生女人抱在了一起,一起欢呼,一起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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