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察觉到她的视线,驱步上前隔着绣帕将纸花捡起。
“福贵人虽然疯了,不过剪纸的手艺倒是没忘,娘娘您看,这花剪的着实逼真。”
容妃淡淡扫了一眼,不知瞧见什么,秀眉顿时蹙起,“掖庭里的人个个穷困,可本宫若是没看错的话,这剪纸应该出自城东的洛阳斋吧?”
洛阳斋在京都城饱有盛名,其所造出来的纸也颇得文人墨客们称赞。
若要写出好诗,笔墨纸砚自是缺不得的,而正如好马配好鞍,好诗,也自然应用最贵重的文房四宝。
这剪纸色彩明艳,染料均匀毫无晕染的痕迹,普天之下,也只有洛阳斋才会卖这种纸了。
桂嬷嬷愣了愣,仔细在纸上摸了一下,随后惊讶地睁大老眼:
“这剪纸质地不俗,还真是出自洛阳斋,娘娘果然好眼力,只是福贵人已经疯了,瞧她那样子,身上定然也没有散银,又如何买得起洛阳斋的剪纸?
更何况掖庭外有侍卫把守,出入的所有物品都要一一检查,谁无事又会给她送这些纸进来呢?”
容妃静静听着,缓缓眯起眼睛,“派人好好查查,本宫记得,当年福贵人是因为与侍卫通奸才被皇上贬到这掖庭之中,这些年,怕是还有人在暗中关怀她。”
“娘娘,福贵人毕竟已经……”桂嬷嬷拧眉,总觉得此举有些多余。
福贵人毕竟已经疯了,加之年老色衰,此生绝无翻身的机会,就算还有人在暗中关怀她,恐怕也只是希望她在掖庭之中过的好一点而已,对她们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容妃瞥她一眼,边向外走边笑道:“你以为本宫是怕她有出头的机会,才会让你去详查这件事?”
桂嬷嬷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不过那神色倒像是默认了。
容妃继而又笑道:“本宫连如今正得盛宠的瑾贵妃都能拿捏住,你以为我还会怕一个已经疯掉的福贵人吗?只是她方才说过的话你怕是已经忘了,当年福贵人有孕,颇爱吃酸梅,故而后宫都说她这一胎怀的是位小皇子,刚刚她说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桂嬷嬷凝神想了想,旋即摇头。
容妃勾唇,“她说,皇上当年承诺会教养这个孩子学习君主之道,既说了这话,便说明皇上有意将这个小皇子当做未来储君培养。一个小小的贵人所出之子,何德何能做储君,而没过多久,福贵人便被皇后查出与侍卫通奸,那孩子也自然是留不住了。以本宫对皇后的了解,福贵人这件事,只怕并非偶然。”
桂嬷嬷目色一敛,“所以,娘娘怀疑,皇后娘娘当年冤枉了福贵人?”
容妃扬眉轻笑,“是不是冤枉,一查便知,陈妃临死都在诅咒本宫永世不得超生,可她怎么不想想,是谁逼她出来顶罪的。我倒要瞧瞧,皇后娘娘还有何等高明的杀人本事。”
桂嬷嬷默默颔首应下了这件事,扶着她一路走出掖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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