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相距尚在六七步之远,只见那黄射已纵马跃离栈桥,向着几步外的斗舰甲板纵去。
陶商想出不想,顺手拔出腰间佩剑,朝着半空中的黄射,就直接的甩了出去。
身在半空的黄射,心中已经开始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眼看着战马就要踏上甲板的一瞬,却陡觉后肩一阵剧痛,低头一瞟,自己的前边竟然已透出了染血的剑锋。
惊痛之下,黄射再也夹不稳战马,惨叫一声,便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扑嗵一声就坠入了水中。
黄射水性极好,受伤也非致命,一落水便钻了出来,拼命的划水,好容易喘着粗气,爬上了栈桥。
就在他刚刚爬上来,来不及喘口气起,却发现自己身前,已被巍然如铁塔般的身躯,挡在了眼前。
他颤抖着抬起头,却见一张英武讽刺的目光,正象看小丑一般,冷眼俯视着那。
那一柄滴血的战刀,就横在他眼前,一滴滴温热的鲜血,还在缓缓往下滴落。
“陶……陶……”
黄射已经猜到了眼前之人是谁,痛苦的脸上瞬间涌满了震怖畏惧,牙关都在打结,半晌都说不出“陶商”之名。
陶商却冷笑一声,手臂一动,刀背砰的一声,重重拍在了黄射愕然震怖的脸上,直接把黄射拍出了七八步远,口吐着鲜血牙齿,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先留他一条狗命,绑回夏口城去,本王还有用处。”陶商冷笑着喝道。
左右一众亲兵,一拥而上,便将黄射绑起。
陶商横刀立马,傲立于栈桥之上,回首四望,整个水营已被血雾所染。
不知过了多久,杀声终于停歇,这一场杀戮,落下了帷幕。
计点战损,陶商死伤兵马不足数百,而夏口的两千敌军,却几乎被全歼,除了侥幸逃往长江的几百水军外,守军可以说全军覆没。
除了夺取夏口之外,汉水水营中,近七八十艘的战船,也皆落入了他的手中,有了这些战船,陶商就可以让徐盛去收拾回夺夏口的黄祖。
这座控制着长江,还有汉水,两大水系的重镇,终于被陶商踩在了脚下。
陶商还往夏口城后,当即又下令,分兵攻取江夏所属沿江重要诸县,同时又令徐盛修整夏口西南两座的水营,准备应对黄祖水军的回夺。
王令传达下去,已是日近黄昏,陶商便高坐在那原本属于黄祖的军府中,高坐于上,传令将那黄射押解前来。
片刻后,一身是血,灰头土脸的黄射,便被亲兵拖入了堂中。
一入堂中,黄射抬头便瞪向陶商,眼神之中除了几分畏惧外,还充满了仇恨和茫然。
一见黄射,陶商便用命令的口气,冷冷道:“黄射,念在你和你父久居江夏,这些年并未参与刘表入侵我大魏的战争,本王给你们父子俩一条生路,只要你写一封信给你父,劝他归降本王,本王就放过你们黄家。”
陶商要招降黄祖。
他倒并非看中黄祖的能力,而是看中了黄祖手中,那一万多精锐的江夏水军,还有近四百余艘战舰。
倘若以把这一万水军战舰,完整的收入囊中,短时间内,陶商的水军数量,就以爆增到三万多。
以这样的水军实力,别说是防范吴国的卷土重来,就算是顺流直下,前去征伐吴国,也将有几分胜算。
所以,他当时在水边时,才没有一刀斩杀黄射,留了他一条狗命。
黄射蓦然一震,苍白如纸的脸上,陡然间涌起了羞恼之色,厉声道:“我黄家乃大楚之臣,当世名门,自当为保卫大楚战到最后一口气,岂有投降你这残暴的入侵者之理!”
黄射慷慨激昂,俨然一副忠臣之状。
“好一个大楚之臣,若非你父在乌林一役,弃了刘表先逃,本王还杀不了刘表,你们还真是刘表的忠臣啊。”陶商冷笑着讽刺道。
此言一出,黄射眼中顿时掠过羞愧,却不敢承认,亢奋的尖声叫道:“乌林一役,我父已竭尽全力,根本没有抛弃我家大王,先王他正是被你害死,我父子才誓要抵抗到底,为先王复仇!”
陶商刀锋似的眼眸中,陡然间杀机凛燃,见得陶商面色有变,黄射隐约感受到了那强烈的压迫感,世家公子的自尊,却令他勉强的撑着一副慷慨之状。
“在本王面前,你就不要演什么大义凛然了,本王再问你最后一句,这劝降书,你写还是不写!”陶商字字如刃,已是在向黄射下最后的通碟。
黄射却胸脯一挺,傲然道:“我黄家子弟,个个高风亮节,铮铮铁骨,你想让我给我父帅写劝降书,简直是白日做梦!”
黄射大义凛然,很干脆的拒绝,言语之中还有几分嘲讽。
如果,黄射知道,陶商是怎么对付那些被俘的世家公子的话,他肯定会为自己现在的状态而后悔。
面对着黄射的慷慨,陶商笑了,拂手喝道:“荆轲,给本王往死里抽他嘴巴,本王倒要看看,他的嘴巴是不是跟他的骨气一样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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