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逸拿着药棉蘸了药水,轻轻揉在容汐的左眼上,他神情认真,动作却不熟练。
瞧他笨手笨脚的,鼻子里呼出的热气还喷得她脸上直痒,容汐不由皱眉,身子往后避了避,“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任南逸否决,一把将她拉回眼前。
妈呀,把人家女孩子打了,连药膏还让人家自己涂,还算个男人吗?
他任南逸做不到。
见他态度坚决,容汐不再说什么,只好由着他动作笨拙的上药。
十分钟后,任南逸放下药棉,拿起茶几上的小镜子递给容汐,“好了。”
容汐接过手镜举到面前,这镜子不似铜镜,照人清晰明亮,分毫可鉴。透过它,容汐也更加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惨貌。
左眼淤紫的厉害,肿的像只金鱼。
他这下手可真不轻。
任南逸小时候跟着哥哥练过散打,刚才以为见鬼,自然是卯足了劲。
他偷眼瞥向容汐,她一语不发地盯着镜子,脸色虽不太好,倒并无愠色。
刚刚她吼他穿衣服的时候,声音里分明透着恼怒,任南逸原以为她看到自己的伤会更加生气的,却不想……好像还挺平静的?
“你不生气?”任南逸试探着问道。
“没什么好气的,仔细想想,这事也不能全然怪你。”
容汐一开始确实有点恼,但在宫中常年对情绪的严格管控,让她遇事能很快冷静下来,理智思考。
“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若换做我遇到这等诡怪之事,也会惧怕吧。”
任南逸听罢,神色有些别扭。
他轻咳一声,“虽然伤到你我很对不起,但有件事我得纠正一下啊,我刚刚不是惧怕,那叫条件反射。”
惧怕?他任南逸岂是这种孬种?
呵。
男人的面子还是得撑住。
容汐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任南逸却微微撇开了脸。
容汐便瞥向墙角的盐堆,淡淡问道:“所以,你屋子里的盐和大蒜,也不是用来‘驱’我的?”
“……”
瞎、瞎说什么……
“当、当然不是,我摆着玩的,装置艺术。”
任南逸耸耸肩,僵硬地扯了个笑,眼神飘忽。
妈的,都怪朱宇这憨批!
容汐虽然不知道装置艺术是什么,但依据她多年审罚犯错宫人的经验,这个男人显然在扯淡。
她垂眸,略一挑眉尖。
算了,不拆穿了,给他留点面子。
容汐拿起一旁的黑色外衣递给任南逸,“喏,这个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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