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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满川罗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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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遇不是头一回见到白满川,却是头一回那么近的见,那般容颜,几乎要将她的气息都剥夺。

此后,即便远去,身在偏僻小院,也仍念念不忘。

偶然一抬头,却发现那张如雕如琢的脸庞就在不远处,嫁衣烧灼着罗遇的眼,她手一抖,打翻了手旁的药。

又闯祸了,可若是因白满川,这习惯怕是好不了。

“姐姐……?”罗遇喃喃,心道世间怎会有如此人儿。

白满川便笑,这一笑,比黑白无常、索命阎王还要过分,须臾之间便勾去了罗遇的三魂七魄。

“幸好有你,我睡了个好觉。”白满川走过来,眼里熠熠生辉,“在磨药么?以后可以做我一人的医师么?”

这人太会了。

罗遇心中感慨,脸上春意盎然。

“好。”她听到自己这么说。

没有人能拒绝一位佳人,不管佳人是不是女子。

月下的两人,相拥于花前,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了意义。

……

次日。

华阳初上,在远山尖上探头。

雨如烟这个戏班子,悄悄地进了织罗国的皇宫,他们要去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那个女人唱一出戏。

戏本子是白满川写的,亦是他定的,他唤其作《鸿门宴》。

皇宫为此刻准备了多时,早已搭好了戏台子,一众嫔妃作陪,那女人似这个国家的王,坐于中间,两旁的婢女打着扇。

戏本子惯是好几回的,此番来皇宫,便只唱一回,唱那出高潮——戏里的花旦是一个大家闺秀,早有心上人,曾与闺中密友闹翻,闺中密友设宴,欲与其重归于好,其欣然前往,却不知这是一出鸿门宴。

白满川演的自然是那大家闺秀。

那便方才登台,这边罗遇便躲在幕后,虽看不见,却能听着些。

台上戏,台下亦不遑多让,除却那个最耀眼的女人,别的人儿皆心思各异,暗中谋划。

“你可执我手,亦可伤我情,断断不能这般呐~”

……

一曲唱罢,戏落了幕,另一出戏这才登台。

分明不曾有错,却有一队禁卫,忽然冲上台,把连同白满川在内的人一一押了,一阵兵荒马乱。

罗遇个子小,瞧着又面黄肌瘦,不似一个当红的戏班子里的人,倒叫她逃了去。

一干人等皆被关进了牢笼,自此,再无雨如烟。

唯有白满川,待遇好些,他坐在长寿宫里,身前放着一杯热茶。

“考虑的如何?”梅婉儿问,那出戏无聊的紧,若不是看在眼前人的份上,她也不会耐着性子看完。

“男宠?”白满川问,总算明白前些时日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是什么了,就是眼前人。

即使这是头一次见面,即使以前从未验证过,可这回,白满川对自己的感觉深信不疑。

“太后娘娘,您这般,恐怕是高看小人了。”白满川道,“小人不过区区戏子,如何能与太后娘娘您配?”

“配?”梅婉儿笑了笑,“你误会了,你自然是不配的,你这是高看了自个儿,哀家不过是贪恋你的美色罢了。”

话说的无比直白,即使定性不错,白满川也忍不住有些恼怒,自己身为戏子,却向来是凭技艺混口饭吃,何时要以色侍人?

他刚要回绝,却听到梅婉儿再度开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哀家相中你,是你之荣幸,若你从,哀家可遣散其余人等,若你不从,哀家可要让雨如烟在这世上消失,作为雨如烟的顶梁柱,应该不会不知轻重吧?”

可即便自个儿认命,当了梅婉儿的男宠,以梅婉儿的性子,失宠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他一旦失宠,雨如烟仍然无法幸免。

有何区别?

那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何必委曲求全?

“吾可一死。”白满川淡淡的说,眼神坚毅。

梅婉儿头一回恍惚,仿佛瞧见了那出《鸿门宴》里那个坚毅的女子,她认清事实后,为了免去侮辱,也道:

吾可一死。

那便死吧。

梅婉儿并未犹疑。

白满川亦被关进了大牢,他选择不做笼中的金丝雀,因此连做金丝雀所需的那好看的羽毛都失去了。

伤口在脸上纵横交错,还在淌血。

世间再无雨如烟,再无白满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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